月冠仪彻头彻的疯魔了,他拿着血淋淋的刀好似不是捅进自己的肉里,看着自己小腹想着里面孕育的胎儿更是目眦欲裂,双眼通红似血,嗓音嘶哑啼血。
他捅地极深,深到连刀柄都陷入其中,鲜血不断溢出,一大摊血迹染红了纯白颓丧的衣裳,剧痛阵阵袭来,但身体上的疼痛都比不过他此刻心如刀绞的折磨。
他拔出饮血刀刃,瞬间喷出的鲜血溅了长安一脸。
嗜血刀锋闪着无比骇人的冷光。
月冠仪再次扬起手准备给自己捅下第二刀时,长安冲了上去,一把攥住了刀刃。
“殿下你疯了,这是您的孩子,是秋大人的孩子啊!大夫、快叫大夫来!”长安冲着外面嘶吼道。
月冠仪眼中尽是癫狂,他盯着小腹上那片殷红血迹,好像那腹中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血海深仇的仇人。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陷入无边悔恨痛苦中,一手死死攥着长发。
“我杀人无数手上沾满鲜血,我罪大恶极,我根本就配不上秋娘,是我害了秋娘......我就应该远远的看着秋娘,不应该放纵阴暗龌龊的欲望接近秋娘,更不应该和秋娘成亲。”月冠仪的脸惨白的像鬼一样,殷红双目溢满绝望。
这是上天在惩罚他。
“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秋娘就会沾染我满身的罪孽晦气,秋娘就不会早早离世......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月冠仪沾满鲜血的双手疯狂扯着自己的头发,嘶哑的声音里是无尽痛苦的哀嚎,似地狱的凄厉的恶鬼。
“殿下,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秋大人的事是谁都没有料想到的......大夫呢?大夫都他爹的死了吗?”长安大吼道。
军医匆匆赶来,看着眼前的一幕骇然,月冠仪长期自我折磨,本就已经只剩下半条命吊着,而且还怀着孕,能不能活下来都未知。
现在他竟然还疯了似的在肚子上狂捅了自己一道......
军医立刻上前捂住伤口,尽量让鲜血减少流出,让小童把器具拿来。
月冠仪的脸色越来越虚弱苍白,他望着眼前的刺目红,绝望的说:“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娘亲都走了,还留着她有什么用,不如早早的死了追随娘亲而去......孩子,爹爹很快就来陪你们,来世我们再相聚——”
说着,他忽地停顿了一下。
想起这一生自己造下的罪孽,是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生生世世受折磨,就算有幸投胎,也只配堕入畜生道,当牛做马,做猪做狗,哪里还有资格再与秋娘重逢,与她生儿育女。
今生短暂的相遇,已是他透支了十世赊来的。
生生世世,他们再也无法相见,永不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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