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肖烨同样也拿了个本子,相邻而坐的两人时不时地交换着手上的本子，一言不发的他们像是能心领神会彼此的意思，打着哑谜。
可现在呢？
“别翻页，我这还没看呢怎么就翻页了？还不给看了？是你一个人的学生？”
……怎么还不下车？
是，物理系是国内的热门专业，也确实出了不少能人，干了不少大事。可他们其他系也不差啊？就说他自己，当年那也为国家的导弹事业做了不少贡献。
宁知星：“……”她是真没想到这东西有这么大的效果。
薄皮的小本子封皮上各写了上下，是宁知星自己整理出来的材料。
她心里觉得好奇，个人用的微机在记忆里是这几年才开始陆续发明、技术成熟，那么超算长得会是什么模样？再细细往下追问使用流程，她便惊讶地发现这东西她还真会点。
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华教授已经充分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二是不要脸者得天下！
只是年龄和阅历无关,他和相邻而坐的那位师姐脸上同样是满满的新奇,看得出激动的情绪让他们显得格外精神，就连路过的一个乘务员都能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走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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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知星学习的进度很快，还顺道把肖烨给捎带上了，她其实还想拉着哥哥一起学习，只是吧宁知中现在是大忙人，既要写书又要组织社团活动，对于妹妹的邀请他十动然拒，毅然离开。
他居然没看懂。
火车到站，乘客们纷纷下车。
华教授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耳熟，你们在开会的时候是提到过。”
“学校图书馆我记得也没有什么相关材料。”对这深入了解过的教授说话间有些失落，“我之前想研究看看，可在图书馆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太多能参考的资料，仅有的几份还都是英文的，混杂着程序语言看着时常混乱，而且这语言好像还升级规范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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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教授又愣了一下，这个词……有些耳熟。
好在火车现在是平稳前行，离下个站点还有老远，否则要是像公交车一样三不五时来个加速急刹车，这就能上演教授们摔成一团的惨剧。
老样子，那什么，阿花不学计算机，万一有写错的就理解成架空世界吧！
当初成立少年班的时候陈博学那不要脸的是怎么糊弄他们的？说要培养复合型人才、说是要给各系输送源源不断的人才，说得煞有介事，还提出个几年计划。
刚刚还安静的车厢现在立刻变得恍若菜市场一番，面对知识教授们差点打架。
“这三人行，必有我师。”说话的教授扶了扶自己的老花眼镜，“这旅途路漫漫不要浪费，要不咱们珍惜时间，你来教一教我们吧？我们对这确实很好奇。”
“别说是你了，我们也都不了解，学校对这了解多的只有两个数学系的教授，其他有协助研制巨型计算机的学校可能会比我们了解得多一些，据我了解，现在他们都有在培养专门的人员负责输入。”
陈教授补充：“他们对这些好奇，我之前给过一些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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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所说的fortran语言宁知星上辈子没怎么学过，但她这不是学过其他的计算机语言吗？总体逻辑相通，只是复杂程度不同、应用领域不同产生了些许偏差。
这一看，华教授愣住了。
车站处，首都大学的接待团翘首相盼。
他们看宁知星和肖烨,那是看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大将之风,也不轻易地为外物影响。
华教授占了先机，抢了最前头的位置，取了上的他负责翻页。
刚刚还眼巴巴贴着窗往后张望的宁知星已经收回眼神，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本子和笔，开始书写着什么打发时间。
而要做到这些，那就需要这么些个优秀的学生，可偏生他们学院的教授不负责基础课程，一时半会还接触不到少年班的学生。
平日里大家老是在一起相处，也没什么龙傲天式不懂就是被打脸的感觉，反倒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宁知星：？
进来的普通学生们不说，少年班的学生至少有一半奔着物理系去了。
“自学的？还是找了哪位教授？学一学这东西没坏处，不过也挺难。”
肖烨：“fortran语言。”
华教授亲切：“你们俩在研究什么？有不懂的尽管问我。”他一边说，一边往肖烨的本子上看去，肖烨手上的这本本子是宁知星的，两人刚刚做了交换。
这么一想通，大家便立刻念头通达。
他所在的近代化学习之前交化学物理系，那是往交叉学科去的，这几年开始逐步调整，华教授和系里的几个老教授老早就商量好了，他们要独立！要培养专精化学的人才。
宁知星：……
他们写的英文单词大多很简单，用的等式也都不是特别复杂的那种，可连接在一起，华教授愣是没能绕过去。
刚刚还备受瞩目的宁知星和肖烨本子一交，直接被冷落到了一边。
刚刚还在各自交谈着的教授们好奇地看了过来，有和华教授一样对这只是耳熟的，也有一下就反应过来的。
宁知星默默地拿起本子，行，她教，不要叫她老师就好。
虽然活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可宁知星上辈子那是真没关注过超算，顶多是上课的时候惊鸿一瞥。
宁知星写得仔细，可看着看着，诸位教授还是产生了好些疑问。
教授们：“宁老师，这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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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师兄和师姐呢，则是看到当年的自己,头回远行时对周遭地一切都保有好奇。
而现在，这一安排反而使得车厢成为了教授们认真学习的天堂。
科大虽然没能帮忙安排接送车辆可还是事先寄函，找车站批了个相对安静的车厢，虽说空间有限，整个交流团塞进来有些挤，但好歹安静，走来走去的人流也少。
“等我一等！我眼镜呢？你们谁看见我眼镜了。”
这不是要到首都交流的信息早早放出，宁知星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这就找陈教授要了项目资料，看了资料后的她这才知道，教授们研究的巨型计算机就是被后世称为超算的东西。
解释完，大家的目光就又落在宁知星和肖烨那了：“你们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这就有点惊人了。
正坐在宁知星和肖烨对面的是被选进这次交流团的两个学生,这两位是宁知星和肖烨的师兄师姐,去年考进学校的,不过年纪都有些大了，像是那位师兄,年纪已经奔三了，他的孩子差宁知星不到五岁。
“你们是因为这次的行程在学这个？”
“都别偷看，大家一起看，我找个本子做笔记。”
他们先是不太好意思，然后看着彼此犹豫一会，齐齐面向了宁知星。
“我替他们解释吧，老华你应该之前在开会的时候听我们说过的，这是一种程序设计语言，主要用于计算机程序，现在几台巨型计算机使用的时候都得用fortran语言把公式翻译，通过计算得出结果，矩阵和复数都可以用这个算。”
宁知星和肖烨本身写字就不难看，更何况写的全是英文字母和数字，除非来个花体字否则很难让人看不懂。
今天在车上，她和肖烨干的就是把运算公式转换为程序语言，这也是最近他们俩常干的事情，这便不用语言沟通也能达成默契。
“宁知星同学。”
宁知星默默地拿起自己的万能小书包，掏出了自己的本子，看见她动作的肖烨也跟着拿了出来。
火车离了车站速度感官上开始提升,之前还在视线中的车站早就消失。
之所以这么安排，主要是这次去的教授们大多上了点年纪，这外出交流毕竟代表了学校的形象，如果休息不好到那没有状态也耽误工作不是。
——宁知星怀疑哥哥这是学不会，不过她一直没说。
措手不及的师兄和师姐们看教授们这么关注，没忍住也凑到后头踮着脚尖开始围观。
观察着学生们的教授互相对视,均有些感慨,这上了年纪，就喜欢伤春悲秋，好像世间万物都能品出点哲理。
教授们把话一说，脸皮当即就厚了，教学相长，哪有什么老师呢？
……
华教授：“别卖关子，快具体说说这是什么。”年纪大了，记忆大不如前，思维能力也不像年轻时迅捷，可对知识的向往是永远不会被浇熄的。
坐在宁知星和肖烨旁边的那位头发花白的教授是学校近代化学系的华教授，他年近七十，可刚刚动作那叫一个迅速，一下抢占了两位身边的位置。
他们等了又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评论都发红包，不好意思，这两天照顾病人有点忙，明天恢复
“快点翻页，我这都看完半天了，你们行不行？不懂就先别看。”
她和肖烨默默地一递，几位教授便求知若渴地看了起来，因为座位限制了发挥，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坐了，强强站起来来了个共享阅读。
她同样拉来了哥哥做援军翻译，肖烨做数学辅助，就这么把资料略不完整的fortran语言大概整理，开始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