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朝廷早有防备的张士诚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因此往日间张士诚的军队每次操练演习之时,暗地悄悄的将朝廷作为进攻对象推演,真的发生惊变之时,军队如何集结,如何拔营,如何防御朝廷进攻,如何派出斥候和探子。
说来好笑,原来朝廷眼中钉肉中刺的f反叛势力天鹰教变成了朝廷手下督招讨,而原来朝廷的封号将军却变成了流寇。
所以一时之间张士诚的军队很快地撒开,没有引发太大的骚乱。
粮草、军械、金银财宝、精壮劳力还有女人一个不剩。
就这样。
张士诚的军营之中,气氛剑拔弩张。
可如今他张士诚早就今非昔比,麾下几万大军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横扫一切。
还是老老实实龟缩在自己的泰州城中,只要守好泰州城不失,他顶多被朝廷声斥一番,
所以当他小心翼翼的向张士信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张士信的态度却让他大呼不解。
而朝廷和地方也都得到喘息之机,开始整合力量,想办法解决张士诚的祸患。
因为张士诚的劫掠没有任何目标,他即使想支援地方也无从下手。
而天鹰教也可以向朝廷捐献财物,出人出力促成此事。
他往往是劫掠一番立马撤走,而且他劫掠的目标根本没有固定的路线,常常是走到哪里抢到哪里,每到一处地方把所有的富豪大户劫掠一空。
东南王还在继续自己的梦想之旅。
然而明面上他还要配合着朝廷清缴张士诚。
然而尝试几次之后,他发现实在是不堪重负,无力承担,只能无奈放弃。
然而在这空当中,这些地方督招讨军却没有停下自己扩张的脚步。
剩下的就是嗷嗷大叫,饿得瘦骨嶙峋的饥民,毕竟是朝廷治下,作为泰州知府地方大员,李琦又不能不管。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想把权利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里,维护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
看看什么叫水平,为什么人家是领导,有这样的才华和谋略还在不断的学习,在反观一下自己,看来这辈子也就是个小头目的命了。
然后那个时候的招安,朝廷要给他的可就不仅仅是一个封号将军了,他张士诚的目标是东南王!
但倘若泰州城真的丢了,不仅脑袋上的乌纱帽要掉,只怕乌纱下面人头也保不住,孰轻孰重他自然能够拎得清。
面对张士诚劫掠之后哀鸿遍野的东南大地,在白花花的银子和白花花的大米面前,大量流民悉数被收编,没有任何一个人想着抵抗这样的诱惑。
据说因为这件事情张士德甚至在大帐之中和张士诚大吵一番,双方不欢而散。
然而不管城防卫多么稀松,甚至有些望风而投的家伙,张士诚也没有占领任何一个地盘的想法。
张文在亲卫士兵的拱卫之下,平静的听着张士德的咆哮,丝毫不退让的和张士德对峙。
然而这些流民和残军殷天正并没有接手收编,相反的,他有意让各地纷纷自己成立安民督招讨军。
然而张士诚丝毫没有客气,将张士德原来的职务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张文。
张世信不仅接手了张士义原来的人马,甚至连张士德手中的人手也分给了他一大部分。
况且这一次张文将射杀了赵琏立下如此大的功劳,更应该把这些人手分配给张文。
张士诚似乎对张士德极为不满,不仅裁掉他的大批人手,更是撤掉他原来负责军中粮草后勤的军务,直接让张士德去做先锋部队。
很快,他的帅仗中便有条不紊地传出一道道军令,开始布置和调度自己的军队。
甚至当赵琏的死讯传来之时张士诚除了刚开始的惊讶,便再也没有了别的表现。
对张士诚来说,这样的劫掠模式其实就是他起家的方式。
而这些小号的安民督招讨军确实给张士诚带来一定的麻烦,虽然他们不一定可以挡住张士诚的进攻,但可以做到及时的撤退,卷走大批的财物,让张士诚的劫掠一无所获。
相反的泰州城中的李琦则是心乱如麻。
偏将崔鑫忧心忡忡地跟在张士信的身边。
而对于张士诚军中的士兵来说,尽管他们早些年就已经干过一次造反,可是难免内心还有些惶恐,毕竟打仗就意味着随时可能会掉脑袋。
而殷野王的工作便是不停的奔波游走,利用自己早年间征服东南黑道武林的先进工作经验,来和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交流沟通互换意见,配合着明教彭和尚和各个坛主,达成东南表面上的和平。
可这也是张士诚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同时泰州城中下令征收壮丁,筹集物资,做好防御战准备。
偏将崔鑫的迷茫和忧虑,对其他人却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相反整个东南的防卫异常空虚,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能够限制他的发挥,除非朝廷真的不顾一切大军征讨,然而那个时候他大可以拍拍屁股一逃了之。
张士信甚至笑着说无妨,张士诚所劫掠的都是地方大户,是一些土豪地主,这些人都是为祸一方的恶霸,劫掠这些人并没有多少负担。
当然也有不少野心勃勃之辈夹杂在其中,想着浑水摸鱼壮大自己。
白眉鹰王殷天正在大批金银财宝开路之下,再加上背后之人不断的游说,朝廷给了白眉鹰王一个东南督招讨的职位,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和官级品质,只是一个临时机构,不过是朝廷用来清剿反叛,希望天鹰教能和张士诚去正面对抗而设立的一个临时职位。
然而殷野王最近却仍有些烦躁,因为他真的很忙碌
没错,是奉朝廷军令。
张士德和张文两个人在众人的围堵之中正在对峙。
只不过当初他兵力太小,无力对抗朝廷大军,只能挑一些防卫薄弱的地方进行劫掠。
然而当他询问的时候,张士信却笑着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具体有什么含义,这是他才学到的,自己也只能勉强理解。
几次过后张士诚都没有劫掠成功,这也使得他迫不得已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开始调整战略。
因此很快这些地方大大小小的团体组织浩浩荡荡的搞起来了。
对朝廷来说,不用花钱能够解决流民的麻烦,又能限制张士诚的势力,何乐而不为?
这些小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守军,周围的几只驻军全部被李琦召回到泰州城进行防守。
他心里知道张士信其实很反对劫掠地方,在张士信心里一直有个攻取天下的大目标。
然而张士信对张士诚的这种信任,却表现出一种极为谦虚和谨慎的态度。
作为张士臣身边最大的智囊,和硕果仅存能够独当一面的人选。
“早年间跟在老子屁股后面一口一个的四爷,现如今你了不起了,敢和你家四爷玩这样的手段!”
对于这些兵士来说,他们既不用和朝廷大军做正面的厮杀,也可以每天收获各种战利品,而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无非是一些地方守军和地主家里的护院和守卫而已。
但是他提议,可以让朝廷指派地方上有声望的豪强出面收编流民,恢复耕种,组建防卫力量对抗张士诚。
即使有,尝到甜头之后也会大呼真香。
他甚至亲自去见张士诚,谦虚地表示以自己的能力向不足以统帅如此多的兵马。
然而王师到后也只能干一些擦屁股善后的工作。
然而很快所有人都将这些惶恐抛在脑后,一个个都迸发出极高的热情和战斗力。
尽管张士诚依然对他有些提防,但张士信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他们兄弟四人,现在一人身死,一人和自己反目,只有张士信可以信任和利用,并且张士信本身的才能也非常出众。
根据地和群众基础这样的词汇,让偏将崔鑫更加的迷茫了。
他估计以现在的朝廷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继续招安。
殷天正向朝廷上奏流民太多自己无意收纳和吸附,一来是财力根本吃不消。二来是这样做也是显示他没有私心,避免朝廷猜忌。
每每被朝廷追得狼狈而逃,那时候他是迫于无奈。
这些人要么在暗中和天鹰教有所勾结,归附于天鹰教,要么就是已经被明教进行洗脑工作,变成明教的外围组织。
这些战利品深深刺激着张士诚麾下所有的兵士,每个人都乐此不疲,嗷嗷叫着冲杀在前,根本不用做所谓的战前动员,因为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因为张士臣进攻的方向根本不是泰州城,而是泰州城周边的那些小城。
其实张士诚心中早就知道,自己早晚和元人朝廷必有一战,两者此时看似甜蜜的蜜月期,实则不过是貌合神离,他和赵琏李琦二人看似整日饮酒作乐,亲密无间,实则不过是暗自防备,虚与委疑。
而对白眉鹰王来说,并不是要在这朝廷里面升官发财,对他来说要的只是名义上的由头就足够了。
说白了都是一个个稍微实力强大点的土财主,朝廷真想对付他们还不是轻轻松松。
双方终于彻底撕破脸皮,分道扬镳。
往往是等他的人赶到之后,张士诚已经劫掠一空,只留下满地狼藉。
收编流民,操练乡勇,恢复耕种,保卫地方。
不,偏将的命。
相反的这种劫掠和破坏会使得这些地方短时间内进入混乱和瘫痪状态,很有利于建成根据地,可以说群众基础极好。
他是他才不会管张士信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这样想。
“哪里得罪了我?”张士德气极而笑,“你调拨给我的粮饷为什么和我报的数字根本对不上,而且我要的战马军械你一样也没有给我补充!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和老子玩手段!”
经过月余的烽火连天之后,整个东南陷入短暂的平静,各方都在拼命喘息,积蓄力量,迎接下一步的狂风骤雨。
面对张士诚犹如疯狗一般的劫掠,泰州城中的李琦急得上窜下跳,但根本无可奈何。
赵琏的死更是极大地刺激了他,本就没多少安全感的李琦频频下令周边军队迅速向泰州城靠拢,驻扎起一道道防线。
天鹰叫有的是大把的财富,暗地里的触手几乎触及整个东南。
因为张文除了依仗张士诚之外,没有别人能够庇护他,张文是最不可能和朝廷苟合的一个人,剩下的便是张士信。
因此张士诚的骑兵大军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每次都是轻轻松松攻破城池大肆劫掠烧杀一番,就冲向下一个小城。
况且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势力盘根错节,天鹰教不可能全部安插自己的人手,许多地方都是一些本来就和朝廷有所瓜葛有些勾结的豪强而已。
至于真正的穷苦百姓根本不会被劫掠,因为没有抢劫的价值。
尽管张士臣心中知道张士信这幅作态不过是避免自己的猜疑,因此才表现出这样一副淡泊名利、不热衷权力的模样。
然而张士诚却是死活不答应,最后张士信拗不过他只能点头应了下来。
他的眼神古井无波,嘴里淡淡道:“四爷?你说这话我可就不太懂了,同在将爷手下效力,我张文处事一向公道,哪里得罪了你了?”
相反,面对各种哭诉哀求的富豪和那些破落灭门的豪强,一个个向朝廷哭诉要追回自己的财富。
射杀赵琏虽然为张文带来了一定的忧患,但同时也让张士诚更加信任他。
然而随着赵琏的死亡,这种虚伪的彼此利用便没有了生存的土壤和存在的必要。
“张文,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方面面对张士诚劫掠之后满目疮痍的整个东南,他暗地里配合明教和天鹰教各种堂口,不停的扩张势力,收拢残余的武林帮派。
这些组织本来就是由地方豪强组建起来的,所谓的有名望,那就是要么在道上有盘子,有号召力,要么就是一方武林高手。
然而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一味的劫掠永远都是流寇,成不了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