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Chapter201

慕鸣盛效率很高,沈听隔天刚进天汇,老板椅还没坐热,办公室里那台似乎从来没响过的座机就响了。——沈听听交接工的手下说过这部座机是专属线路,只有天汇重要的合方才能打得进来。

他沉思了几秒,才伸手接起电话,语气生硬地问:“哪位?”

“您哪位?”

殊不知打电话来的人态度比他更差,非但没做自我介绍,还反问他是谁,一副反倒嫌弃他不懂规矩,没有自报家门的样子。

沈听故意没说话。

对方大概是等得不耐烦,“啧”了一声,而后自顾自地说:“我是梁硕,通知一下你家林总,就说那位先生回国了,要约他见面。”

这一串对暗号似的弯弯绕听得沈听神色一凛。他故意压低了嗓音,失落道:“林总?你是在说林霍吗?他死了,为了救我......”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那您是......?”

林霍的死在道上人尽皆知,这?梁硕显然是?消息不灵通的,?在脑子还算活络,听说林霍是为了救他而死,立马改用了敬称,语气瞬间客气许多。

这句疑问句的尾音拖得很长,见沈听没有自我介绍,他又立刻自问自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难不成您是宋辞宋总?失敬失敬!”

沈听笑道:“什么宋总啊,不敢当,我是宋辞,你刚刚说有位先生要找林霍?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对方顿了顿:“林总的事我很抱歉,不过自从宋诗先生身体有恙起,我家先生的接待便一直是由林总负责的。”

在知道他是宋辞后,对方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沈听闻言,挺伤感地叹了口气,“林霍是我哥的左右手,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一向他忠心又能干,世事难料啊!”

电话那头立马传来安慰:“您节哀。”

两人又就林霍的死寒暄了片刻,感叹了一番世事无常后话题才又回到了“那位先生”的接待上。

沈听直截了当地问:“你口中的‘那位先生’是不是就是华鼎万亿的现任当家?”

电话那头自称梁硕的连鼻息都滞了一滞,不知是惊讶于不问世事的宋辞居然会知道华鼎万亿,还是没料到这只初生牛犊竟然会问得这么直接。

而对于这?问题,梁硕选择避而不答,他默认似的接着说:“我们先生近来常说,宋总年轻,又刚接手家业不久,经历丧亲之痛难免心力交瘁,不想给您太大压力,因此不必事事惊动宋总,万事都让我们与林总交接。”

他这一番铺垫既表达了“那位先生”对宋辞的重视,又解释了之前他们与林霍单线联系是出于“善意”的考量,并不是有意躲着宋辞。

沈听冷冷地笑了笑,嘴上却说:“是啊,我还在想,怎么以前从来没接到过你的电话。”

梁硕打哈哈:“是的是的,林总是大宋总的心腹,独当一面为您分忧是一定的,可如今他不在了,以后可能就要常常叨扰宋总了......”

这?梁硕爱拐弯抹角,文绉绉的说话方式几乎就是另外一?林霍。

沈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皮笑肉不笑地从善如流:“?说?说,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有一点是?的,直肠子、爱恨分明,从来都是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类型。我哥和林霍在时都常说,我们天汇能有今天靠的就是华鼎万亿这颗大树。俗话说,饮水不忘掘井人,我宋辞虽然年轻却也是?有感恩之心的人。华鼎万亿的当家人来了江沪,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为小辈我肯定是要亲自接待的。”

梁硕恭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宋总快人快语,我虽然还没见到您,但光听您说话就知道您必定非常仗义。”

沈听笑着应对,两人又说了几句,而后约定了近期见面的时间与地点。又对了些招待上的礼数和细节。

末了,电话那头的梁硕突然说:“先生这次回国要聊的是那东西的配方,林总之前就提到过,东西已经在宋总手上了,此物贵重,请宋总务必??收着。”

“那是自然。”

……

挂断电话后,沈听垂下眼睛拨弄着放在桌板上的信纸,那是一叠印着天汇抬头的鎏金信纸。想当初,还是林霍为了体现天汇的实力与品质,才特地定制的。

而为天汇的元老,林霍的葬礼办得不说多么得轰动,却也绝不寒酸,动静也足够大。为和天汇息息相关的华鼎万亿,它背后的掌权者会真的对林霍的死毫不知情吗?

沈听的嘴角露出一?意味深长的笑意。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授意梁硕打这通电话的人是刻意在试探,其实打从一开始,想要找的就是为天汇新的上位者的宋辞本人。

而“找林霍”这一出戏,不过是演给他看看而已。目的是为了试探宋辞是否对华鼎万亿的事情知情。

因此,在对方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半真半假地试探时,沈听便开门见山地向对方抛出了橄榄枝。

其实,即便梁硕不提起僵尸配方配方一事,他也已经把对方的来意猜出?七七八八了。而电话中最后的那一句提醒,更加坐实了沈听的猜想。——宋诗、贝隆、楚振生,这几?天汇曾经的掌权者死的死,抓的抓。而最近,为天汇与华鼎万亿之间最后一名重量级信息传递者的林霍也死了。

被切断了与持有配方的天汇之间联系桥梁的那位先生终于坐不住了。所以才差使手下打来了这样一通电话。

想到近在眼前的碰面,沈听目光灼灼。

针对大鱼的最后收网,终于要来了!

……

综艺录到很晚,从摄影棚里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路星河婉拒了同行几?艺人“一起吃晚餐”的邀请,独自坐上了保姆车。

除了早餐的几口燕麦粥,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ie给他买了肉松面包。这是林有匪交代过的东西,出自路星河最喜欢的一家西点房。

路星河捧着面包没拆,眼神木木的落在包装的logo上,一脸的茫然。ie看不下去,伸手替他拆了:“星河,是不是累?累的话我们休息几天?不??后面的工可以推掉的。”

业界大概没有哪?经纪人会愿意把自家已经到手的热门综艺给推了,ie本来也不是那种的人,可路星河的样子让她心里直发慌。她彻底相信林有匪临走时的话了,“你要看着他,不能让他出什么事。”

刚听这话时,ie还纳闷,一?大活人能出什么事儿?肯定是林有匪因为珍视所以过于慎重了。

可路星河最近的状态让她开始怕了。

艺人这行,只要能稍微闯出点儿知名度,一辈子的吃穿是肯定不用愁的,但工竞争大,压力也大。平时又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碰上高兴的、不高兴的都胡吃海喝一通,为庆祝或慰藉。再加上名利场上口舌是非多,因此,尽管明星为这?行业金字塔顶尖的一批人,但普遍幸福感其实都不高。

而?的演员、歌手又大多情商高,心思细腻,十分感性,特别容易对自己的要求过高或过份在乎他人评价,因此在圈内抑郁症之类的情绪病也非常高发。

尽管在心理医生面前,路星河每次都表现的十分良?,但ie怀疑他其实病得很重。

自从林有匪在线上就澄清和路星河不合的传闻而召开记者会后,她也和对方联系了许多次,但林有匪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路星河身边发生了哪些新鲜事。

相反,他总能料事如神地叮嘱ie要预防哪些路星河生活或工上可能遇到的不顺。ie甚至想过,这?顶头上司是不是在路星河的身上安了只眼睛。否则又怎么会对许多细节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路星河嚼着面包,眼神落在窗外。保姆车的内饰灯很亮,透过麂皮材质的浅棕色窗帘缝隙,他只能看到一道又一道车尾灯发出的红光,从透明的玻璃窗上不着痕迹地滑过。

“星河,现在要直接回家吗?”ie问。

路星河点了点头,“回去吧。”

“那要吃点什么,我让人准备。”

“不了。”路星河冲她举了举手里的面包:“我已经饱了。”

这么小的面包,ie吃饱的时候都能塞得下。但她没有说话,因为知道路星河的?性,他不要的东西哪怕旁人再怎么强塞,他也仍然不会要。

车一直开到小区的地库,自从林有匪走后,路星河便从棠城滨江搬了出来,他现在住的是当年刚走红时按揭买的一套公寓。那?时候他才刚和林有匪同居没多久,拿房时,还扬着电梯卡,大放豪言壮语:“先凑合住,等我以后更红点儿,再给你买套更大的。”

林有匪站在玄关门口,笑眯眯地夸他:“没想到我的星河这么有本事啊?”

“那是!你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啊!别太张扬,像我这么?的男朋友你可得看牢!要是被人家眼馋给抢了,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林有匪伸手抓他的手腕,牢牢地按在玄关的墙上,他手指雪白修长,力道却很大,凑耳说话,气息热而痒:“我会拼命看住,谁敢和我抢?”

路星河笑着用膝盖顶他:“那可不一定,胆大包天的可多了去了,我可是香饽饽,唔——”还想强调一下自己有多热门的青年人被封住了嘴巴,柔软的舌尖和主人的温柔相悖,横冲直撞,极其霸道。

路星河被他吻得气息很乱,边接吻边急切地喘。

“林有匪。”站在漆黑玄关处的路星河开了灯,面对空荡荡的家,他独自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低头换鞋,轻轻地说:“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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