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我好像很亏哦？
白之雪野，雪精灵关卡里，气氛非常凝重。
特别是史德利古尔掏出一根奇怪的棒棒后，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
似乎知道自己下一句话会决定自己的生死，史德利古尔不慌不忙，将自己的意思说出来：“放心，这事说出来，就算有人信，也不会有人在意。”
“嗯？”泰帕尔一愣。
“拥有一批与世隔绝，无人知晓的信徒，并不罕见。”史德利古尔若有所指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深渊教派在地底有类似昨日之城的地下城，藏着一批信徒为他们上位恶魔工作吧？”
这个消息非常隐秘，若是泰帕尔知道，就代表他有卧底在深渊教派，因此他完全没有回应，而是紧紧盯着史德利古尔。
“甚至，精灵本身就是一个信仰绑定的‘与世隔绝种族’，你们死灵教派有一批无人知晓的信徒，并不会值得惊奇。当然，前提是他们不知道，你所拥有的信徒的……数量。”
史德利古尔看着泰帕尔，笑道：“无界阁下，不要紧张……没错，我当然从不死人口中，得知你所拥有的潜在信徒数量……”
“这个数量的巨大，几乎能让星空诸神为之疯狂。但问题是……无法证明。”
“预言系法术，预言系奇迹，基本都局限于位面之内。”史德利古尔走到窗户，看向远处的地渊：“神灵想知道奈瑟里的事，至少需要一个奈瑟代行者；然而无论是奈瑟里的人还是诸神，都无法知晓深渊发生的一切。”
“如果你们死灵教派真的拥有一个位面，那么除非有人到过那里，我们才有可能根据他的经历判断不死人言语中的真假。”
泰帕尔心中一动，回想起什么。
史德利古尔这时候转过头，笑道：“我和龙巫妖阁下，也算是有些情分——他当初进行巫妖仪式，就是由我来为他进行鲜血祭仪。”
史德利古尔以为，当他说出这句话，面前这位死灵教派史诗战士无界，肯定会神色震惊。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然而他震惊的方向似乎跟史德利古尔所想的不太一样。
“你居然会巫妖仪式？”泰帕尔声音颤抖地问道。
史德利古尔眨眨眼睛，“嗯，虽然我在这上面没有多少造诣，但龙巫妖需要我帮忙，将巫妖仪式的一切细节过程都告诉我了。无界阁下，你需要的话，我等下可以拓印一份给你。”
“很好！”泰帕尔竖起大拇指：“你获得了我的一点点友谊！”
巫妖仪式！
这可是他们死灵法师只在传闻里听过的超级法术，号称死灵法师的终极方向，以前泰帕尔就很期待成为一个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还不怕痛的巫妖——苦日子过的多后，泰帕尔还甚至想过为什么大家都不变巫妖呢，明明巫妖这么好。
之后游历诸国，他也曾经想寻找巫妖仪式的痕迹，结果自然是除了骑士小说外就一无所获。
等到他成为大光球的小弟，拥有百万玩家，触角遍及西大陆所有法师学院后，他发现还是找不到巫妖仪式——死灵法术真的绝种了。
他唯一知道的巫妖就是昨日之城的传奇龙巫妖，不过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地球打生打死，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交易。
他倒是想让玩家跟龙巫妖套套交情，学习传奇的知识体系。然而昨日之城十大传奇都很少出现，泰帕尔的算盘打得再响也没用，总不能冲上门跟他们说“我有几十万玩家，燕环肥瘦任君选择，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龙巫妖！”泰帕尔终于反应过来了。
龙巫妖曾经到达过地球！
那是上一个版本的漏洞，被龙巫妖抓住，借助玩家的意识到达地球后，借助所有位面共同的法则之力成长，意图征服那个没有任何超凡之力的地球——
真的非常感谢这些迷人的反派角色，他们往往脱离了低级趣味，一上来就是要征服世界，不然泰帕尔都没这么快找到他们。
若是他们选择在都市里随便找个人重生，借助超凡力量打打脸泡泡妞搞搞事，泰帕尔还真不好找。
“顺带一提，龙巫妖在屡行他身为昨日之城传奇的诺言后，已经陷入沉睡，在未来一千年都不会出现。”史德利古尔说道：“他完全不认为有任何势力能战胜死灵教派，因此他选择等待一千年。”
“我这位友人认为，一千年，对你们来说足够了。”
史德利古尔将他手上那根漆黑的棒棒递给泰帕尔：“这是龙巫妖的赔礼。”
泰帕尔接过棒棒摸了摸，凭借他老司机般的手感，迅速识别出这是一根好骨头！
拿出给克林克兹熬汤，能熬出一锅美味的那种！
“当我找龙巫妖进行预言的时候，他就知道我一定会跟死灵教派有所交集，所以他将这个‘死龙之骨’交给我，委托我在适当的时侯交给你，作为他的赔礼。”史德利古尔淡淡说道：“不知道你还满意吗？”
泰帕尔细细揣摩这根骨头，很快发现了端倪：骨头上布满奇怪的能量轨迹，当他进行解析的时候，隐隐领悟到一丝法术的精髓。
“这是……传承结晶？”泰帕尔有些愕然。
在奈瑟，传承永远是一个长生不衰的话题，无数势力因强者出现兴盛，因强者消亡而消亡。他们想了很多办法，想将强者的力量和知识永远传递下去，期冀自己势力会越来越强，从不衰落。
其中在这方面做的最好的，自然是九转公国的九转传承，这份传承可以让石精灵到达八转层次，堪称最硬史诗，但这个传承体系的钥匙是根植于他们的血脉之中，其他势力完全无法模仿。
毫无疑问，学习是最好的传承方式，因此无数学院门派出现，各个教派里也有各类学习设施。而学习体系里最巅峰的产物，就是传承结晶。
如果说普通的学习方式，是让人先读一年级课本、二年级课本，一直读到高中课本，继续进修大学课本，那么传承结晶就等于扔给你一个人工智能学习软件，你每天打开这个软件，它就会自动根据你的学习进度，给出最适合你的学习资料。
泰帕尔也是只听说过，完全没见过实物，据说晨曦银月，布里坦尼亚圣殿里有类似的东西，但以玩家现在的地位，自然是连靠近都做不到。
而这根骨头，却是完美满足泰帕尔对传承结晶的一切幻想。
他能从里面感应到最低级的死灵法术【追魂术】（根据记忆创造一个人的灵魂幻象，用来安慰那些因为亲人死去而伤心的人们，非常赚钱），也能看见强大的【尸爆毒】，甚至还看见传说中的【亡灵天灾】……
不同层次的学习者，碰到传承结晶会看到不同的学习内容，帮他们循序渐进地学习，直至彻底掌握传承结晶的一切。
可以说，有了一个史诗级别的传承结晶，那就注定一个史诗势力的崛起！
“这份赔礼……我很满意。”泰帕尔将骨头放进存储空间，带回去让大光球慢慢解析。
“满意就好。”史德利古尔说道：“而且，现在龙巫妖已经彻底隐匿，就连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知道他跟不死人的世界有联系的人极少，而能找到他的人，应该是不存在了，所以你们不必担心，那个世界的消息会被‘证实’。”
泰帕尔自然明白史德利古尔的意思。
要是其他势力确信死灵教派背靠七十亿人类，就算泰帕尔完全没兴趣依靠信仰成为众神之主，但‘你拥有潜在的杀伤性武器’就已经是罪孽，他们肯定会死灵教派还没无敌的时候一起围殴死灵教派。
虽然现在死灵教派没了，对玩家大业也没啥影响，但既然能安心种田，那又何必非得一身转战三千里呢？
现在唯一跟地球产生过联系的龙巫妖已经沉睡了，看他给出的诚意，他应该是真的怕了——几十亿人类啊，怎么打？要是他那时候能征服地球，那么就轮到他问奈瑟诸神‘你们怎么打’了。
泰帕尔：“不过，你居然跟龙巫妖是朋友……而且还是这种可以互相托付的朋友。”
“像我们这种注定不得好死的人，自然需要一两个会缅怀自己的朋友。”史德利古尔淡淡说道：“在黑暗里燃烧的火，必然能看到对方……”
“说远了。”史德利古尔看着无界，说道：“那么，可以继续我们的问题了吗？”
泰帕尔眯起眼睛：“你们想做什么？”
“信仰是力量，也是毒药。”史德利古尔直接说道：“我们需要一剂毒药，谋杀一个神灵。”
泰帕尔很快就领悟他们的意图：“你们想用信仰，污染一个神灵？”
信仰可以改变神灵的神性，甚至可以让一个守序神灵化为混乱神灵，又或者创造一个盗取旧神神职的新神——例如少寒女神，就是窃取了凛冬女神的新神，不过看起来，她们像是神灵精分了一样。
不过这种信仰改变是长时间，很少有短时间内涌入大量不同相性的信仰。
虽然没有，但几乎所有人都能猜到，要是真发现这种状况，必定能让神灵陷入混乱！
“污染？不，我不是说了吗，是谋杀。”史德利古尔笑道：“几乎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这种信仰毒药的情况，但我主，剥皮双子，却是知道一个过去。”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也只是一个无聊的故事，一个守序神灵，救了一群混乱信徒，因为阴差阳错以及教义相似，混乱信徒却以为那是他们的主人。”
“那个神灵便彻底失去了自我控制，无法降下奇迹，最后被其他神灵所吞并……”
史德利古尔说道：“这是极其罕见的情况，甚至无法复制，因为信仰不允许怀疑和强迫。然而，你们死灵教派却存在类似的手段。”
泰帕尔想了想，摊摊手说道：“你也该明白，这种手段是非常多限制。最重要一点，就是我需要神灵本体完全受我控制，你能做到吗？”
泰帕尔完全没说谎，汇聚信仰的前提是，信仰本体必须受他掌控，不然他怎么让地球人对目标进行‘披甲’附身？
因此他从没想过用地球人的信仰力量来攻击其他神灵。开玩笑，要是能控制其他神灵的本体，他用来当热兵器都行啊，干嘛弄坏掉？
“能。”
“看吧，我就说……嗯？能啊？”泰帕尔说到一半就愣住了。
我居然被打脸了？
史德利古尔：“我之前就约莫猜到类似的条件，但我们血源教派，的确能满足你的要求。”
他将自己的大拇指咬出一个口，滴出一滴血液，这滴血慢慢成全身镜，镜子里有一个很瘦弱的雪精灵。
它看起来似乎有些腼腆，视线自然而然地看向下方，双手放下在玩手指，有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居然有点可爱。
“这是冬皇。”史德利古尔再次让泰帕尔惊了。
“他……来到奈瑟了？”泰帕尔看了看天空——这几天的天空没破啊。
“不，这是纯粹是意志化身，没有力量，但同时就算毁了，也不会对冬皇有任何影响。”史德利古尔道：“冬皇每隔几年就会在雪精灵寻找合适的雪精灵制造化身，然后让化身巡幸各地，接受雪精灵祈祷。”
“这种方式接受的信仰会更多更纯粹，不过设置地上代行者，例如立一个教宗也能起到相同效果。但是冬皇只有一些牧师，从来没有教宗，冬皇似乎不允许有人篡夺祂的地位。”
“但这具化身跟本体一样，几乎全天都是处于沉睡状态。就算不是沉睡，我们也有多种办法暂时控制住他。”
史德利古尔看向泰帕尔：“冬皇化身已经降临了，过几天他就会到来，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联系你。”
泰帕尔：“这也太急了吧？万一需要很长的准备时间呢？”
“地渊最近不再出现黑兽，无论东大陆那边死多少雪精灵都不行。”史德利古尔看向泰帕尔：“因此掌控黑兽的雪精灵阵营急了，他们打算等冬皇化身离去后就发动战争，而我们血源教派还没整合好雪精灵的保守势力。”
“虽然黑兽军现在也只有七八万左右，但足以摧枯拉朽。而且那些掌控黑兽军的雪精灵法师，也开始出现被深渊污染的情况……意识网可是一柄双刃剑啊。”
“到时候，与其让冬皇被深渊同化，我主剥皮双子更愿意现在出手。”
泰帕尔笑了。
“你们可是邪恶教派，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帮助你们谋杀一名神灵？虽然我们现在没冲突，但在不久之前，我们可是敌对的双方。”
史德利古尔伸出一根手指：“第一，雪精灵全体系统化。”
“不够。”
史德利古尔伸出两根手指：“第二，血源教派所有信徒系统化。”
“不够。”
史德利古尔伸出三根手指：“第三，剥皮双子之一·血魔，系统化。”
“不……嗯？”
泰帕尔顿时露出复杂的神情：“怎么都是我在付出……我好像很亏哦？”
作者留言：
ps：白雪公主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黑得像乌木窗框。不久她的妈妈就死了。
听日的dota输得已经超鬼，吃鸡从未前十，每晚都在追番。很快他的读者都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