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苦酒：我拒绝你的拒绝
在警察进去后不久，又有其他人赶到了。
境白夜抬头一扫，顿时愣了一下，因为为首的那个竟然是他认识的人——工藤优作。
他本来就很喜欢工藤优作所写的小说，再加上之前的爆炸案里正是工藤优作推理出了凶手，让警方能够去排查森谷帝二设计的其他别墅是否有炸弹。
诸星大显然也认出了对方，不过他似乎不感兴趣，很快就低下头。
“工藤先生，请您一定要帮助我们找到赤川先生！”跟在工藤优作后面的一个男人大喊。
“是啊！”另一个帮腔，“距离截稿日只有1个月了，他这样突然从医院逃跑可是违约的！”
同是作家的工藤优作在这一片片不留情的找人催稿声中，笑容越发僵硬。
他们很快走到门口，工藤优作一眼就看到了境白夜，他愣了愣，微微点头作为打招呼，然后抬手敲了敲诊室的门。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他礼貌询问。
“工藤先生，请进来吧，感谢你百忙之中过来。”佐藤美和子说道。
境白夜朝里面看去，只见在工藤优作连带几个出版社的人一起进入诊室，让原本就不大的诊室显得格外拥挤。
“……日本警方调查案子，居然要找非警察的外援？”诸星大对这一现象感到不可思议。
“嗡嗡……”
境白夜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一边拿出手机查看，一边像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回答诸星大的疑惑。
“只要能找出真凶，为受害者讨回公道，找外援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他是警察，遇到某个靠自己和同事无法破解的案子，他同样会去寻求侦探、推理小说家这样头脑不错的人求助，不会草率结案或是把它变为悬案。
【宿主，你有时三观……比大部分人要正啊。】系统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所谓的面子，根本没有自己应尽的职责和义务重要。】境白夜回答，【这是我第一世十岁时就知道的道理。】
他收到两封邮件，一封是波本的，一封是斯皮亚图斯的，他们像是说好一样，卡在同一个时间给他发消息。
【我目前人不在日本，压岁钱等我回来后再给你。】
境白夜记得斯皮亚图斯过完圣诞节就去了美国，临走前见的最后一人是琴酒，他特地发邮件告诉他这件事。
他完全不会觉得自己有钱后仍然收压岁钱会羞耻，压岁钱本来就是祝福的意义大于赚钱。
除了压岁钱，境白夜还有一件事想和斯皮亚图斯商量——关于至今留在雅文邑白兰地家的章鱼老师。
干邑白兰地去了境组，玛克白兰地去了动物园组织，她们打进去的过程不算麻烦，最麻烦的是雅文邑。她得先经过长达半年的警校学习，才可以进入警察厅当卧底。
目前警校新生没开学，所以境白夜让章鱼老师继续留在她家，教她各种知识与格斗技巧，直到她正式入学为止再回来。
章鱼老师可是价值整整一亿日元，在他回来后，境白夜不会把他放在自己的系统背包里，他想让他拥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然后正式加入组织。
境白夜心里想了很多，给斯皮亚图斯的回复很简单，接着打开波本的那封邮件。
【家里食材不够用，我得出门去买，要不要我顺路去医院接你回家？——bourbon】
【那就麻烦你了，你到时和我说一声。——angostura】
境白夜发完消息，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诸星大。
“你身体还难受吗？”
他身后的诊室里，那几个出版社的人声音比较大，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严重影响警方询问，让松田阵平不得不提高音量去镇压他们。
被他拔高音量那么一吼，那几个人终于老实安静下来。
境白夜等里面声音小了才继续说：“高桥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空，要不要找其他医生帮你开一个脑部ct检查的单子？电梯坠落很容易造成人脑震荡。”
“不用，我完全没有脑震荡会有的不良反应。”诸星大很干脆地拒绝。
“你不是专业的医生，不要这么武断地判断身体情况，这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既然人都已经来医院了，那就做完整的检查再走。”
境白夜更干脆地拒绝了他的拒绝。
……
境白夜联系了今天值班的风户京介，为诸星大安排了更多的检查项目。
诸星大是去四楼做的检查，境白夜在他脸上看出了无语、无奈和想要挣扎，却还是硬下心肠，把他硬按入检查室里。
——他的考核就在这个月，和波本的那个时限超长的任务不一样，他这个考核一天都不许拖。如果身体出现状况，必须提前告知斯皮亚图斯和琴酒。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境白夜真正放下心，诸星大脑袋没有大碍，不会影响他不久后的任务。
三人穿过走廊朝电梯走去，这里病人、医护人员或病人家属不少，所以他们没有闲聊。
境白夜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他发现味道是从前方一个研究室里传来的。
“那里味道怎么那么重？”境白夜忍不住提醒道。
“那是高桥医生的研究室，她前几天在那里处理了某些东西……”
风户京介很轻地笑了一声，这个笑声像是从牙缝里不小心漏出来的，听上去阴恻恻的格外渗人。但在他回头看向境白夜时，脸上是那副老好人医生的温柔笑容。
诸星大的手按上境白夜的肩膀，他把他往自己的身后拉去，与这位医生完全隔绝。
“什么东西？”诸星大面无表情地问。
“我带你们去看一下就知道了。”风户京介微笑着，“高桥医生是两个月前从长野县医院调过来的，我和她说得上话，她允许我带人去参观。”
诸星大没有说话，他去看境白夜；境白夜对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他们进入研究室，里面除了几张实验台，还有一个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而在书架旁边，放着一个堆满各种书的巨大纸箱。
“楼下的那两位警官是为了调查某个小说家的失踪而来的吧？”风户京介站在一边，“他现在就在这个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