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拉克丝尖叫着从睡梦中惊醒。
她大口喘着气,脸色一片苍白,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了。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四周,她正在光明使者神殿房间的床上,窗外的天空刚刚泛白,没有月光,福斯拜罗小镇的灯火还在燃烧。
拉克丝不再看向窗外,她开始慢慢平复心情,告诉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她伸出手掌,一团光球出现在手中,驱散了最后一丝恐惧,她的全身洋溢着温暖,光芒像是温牛奶一般滋润着她的全身。
楼下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握紧拳头,光球消失在手中。
拉克丝叹了一口气,背上的汗水浸透了她的内衣和衣衫,她下床,将所有衣物都脱掉。刚刚发育的妙龄少女的曼妙身姿出现在房间里,赤裸的肌肤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甚至连一个老茧都没有。
拉克丝走进浴室,木盆里只有凉凉的清水,不过这正合她意。
她用毛巾沾湿凉水,擦拭着全身。
“好像又变大了一点。”拉克丝捏捏自己的乳肉,这两年拉克丝感觉它们每天都在变大,胸部老是涨涨的感觉,让她有些苦恼。
“我又不想结婚,你们长那么大干什么。”拉克丝拍拍自己的胸部,它们却只能以抖动回应。
“唉……”拉克丝叹了口气,擦拭好身体,从行李袋里找了几件干净衣服穿上,感觉稍微有些紧。
“回去之后又得买新衣服了。”
整理了一下仪容后,拿起她的手杖,走出了房间。
光明使者神殿的神职人员都起得很早,拉克丝下楼时,食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只不过他们个个神情憔悴,眼眶发黑,没什么精神地用勺子扒拉着早餐。
拉克丝扫视了一眼食堂,默默地走到厨房去领自己的早餐。
早餐是黄油面包和清水,拉克丝很渴,她喝光了水,但黄油面包只吃了一口,一夜噩梦之后,她觉得不管吃什么都难以下咽。
一个穿着光明使者长袍的妇人坐到端着餐盘拉克丝对面,是佩妮莱修女:“你现在明白了吗?”
拉克丝注意到,佩妮莱修女的眼袋已经快要垂到鼻子了,她的肤色暗淡得仿佛泥土,身形消瘦得像一颗光秃秃的树苗,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噩梦。”拉克丝用只让佩妮莱修女能听见的声音道,“这就是困扰福斯拜罗的黑魔法吗?”
佩妮莱点点头:“镇上所有人都没能幸免,噩梦侵袭着我们所有人,而且一天比一天可怕。”
“镇上有因为噩梦发疯的人吗?”
“暂时还没有,我们神殿每天都在做安抚工作。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想出现崩溃的人也是迟早的事。”
拉克丝握紧了手杖。
“冒昧地问一句。”佩莱妮修女咬了一口干巴巴的面包,“你梦到什么了?”
拉克丝呼吸一滞,不安地跺跺脚:“没什么……只是我小时候的经历而已……”
“小时候?”
“十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也来过这里。”拉克丝出神地盯着餐盘里的东西,“我在这里……遇见过一个可怕的女人。”
“女人?”佩妮莱有些激动,“会是黑魔法的线索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不是。”拉克丝自己也不能确定。
“这样啊……”佩妮莱失望地垂下头。
“别难过,佩妮莱修女。”拉克丝目光坚定地道,“我一定会尽全力调查出噩梦的真相并解决它,我以冕卫家族的名誉发誓。”
听到拉克丝这样说,佩妮莱的神色稍稍缓和。
“现在,我想知道福斯拜罗这里还发生过什么其他异常的事。”拉克丝问道。
“异常吗……”
“任何小事都行,只要是不对劲的事,通通告诉我。”
佩妮莱思考了一会儿:“自从噩梦来到福斯拜罗后,每一个居民都很憔悴。要说异常的事……也就只有我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两件事——吉赛尔法官的儿子失踪,还有前天抓到了两个想要混进城里的弗雷尔卓德人。”
拉克丝沉吟片刻:“吉赛尔法官的儿子……他叫什么?”
“卢卡。”
“我会去找他的。”拉克丝站起身,“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去见见那两个弗雷尔卓德人。”
“见他们?可他们现在在监狱里。”
“那我也要去。”拉克丝坚持道,“他们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可能和噩梦有什么关系,我必须得去看看。”
……
“哇哇哇哇哇操了你姥姥的海魁虫的烂屁股!”奥拉夫大吼着脏话从梦中醒来,“吓死老子了!”
洛萨舒服地躺在干草堆上,嘴里叼着一根狼尾巴草,好笑地看着奥拉夫:“做噩梦啦?”
奥拉夫永远涨红的脸此刻竟然在发白,他心有余悸地道:“吓死老子了,老子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可怕的梦。”
洛萨有些好奇:
“你梦到什么了?居然让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洛克法战士吓成这样。”
奥拉夫吞了口唾沫:“老子梦到老子老了,非常安详地坐在火炉旁,身边妻儿成群。”
洛萨无语了:“你这噩梦……还挺别致……”
“真是太可怕了,老子绝对不要那样死。”奥拉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呢,小子,你也做噩梦了吗?”
“嗯,做了。”
“做了什么?”
“秘密。”洛萨狡黠地眨眨眼睛。
“切,老子还不稀罕问呢。”奥拉夫不屑地扭过头,“小子,老子待这破牢房也呆腻味了,什么时候带老子去找那个你知道的很厉害的家伙啊?”
洛萨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进城的时候发酒疯把守城的士兵给打飞了,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谁教他们对老子动手动脚的,居然还想摸老子的胡子。”奥拉夫生气地道,“要不是你拦着老子,老子直接把那群破士兵砍完了得了。”
“我们是来给你找对手的,又不是让你来屠城的,你杀了那些士兵就有荣耀了吗?”
奥拉夫琢磨了一下:“也是……杀了那些软脚虾反而脏了老子的斧头。”
洛萨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洛克法狂战士着实有些不大听话,他开始怀疑带奥拉夫来福斯拜罗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唉,老子待在这里真是闲得慌。”奥拉夫把浑身骨头捏得啪啪响,“干脆老子砸烂这破牢房出去算了。”
“别急。”洛萨阻止道,“你不觉得这个噩梦很蹊跷吗?我看福斯拜罗的人每一个都精神不振的样子,多半和这噩梦有关。”
“哦?”奥拉夫一下子来了兴趣,“你给老子的对手就是这个噩梦的制造者吗?”
“我不知道。”洛萨摸摸下巴,“但不管怎么样,福斯拜罗这里肯定产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那我们要在牢里待到什么时候?”
“先静观其变吧,反正至少他们应该短时间不会送我们上断头台,我们还可以……嘘!”洛萨耳朵一动,竖起一根食指示意奥拉夫安静,“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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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强大的战士,在他自己的噩梦里,也不过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节选自德玛西亚精英守卫军训百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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