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郡,阳翟县。
这是抵近洛阳附近的区域。
王奇和赵绍一路急赶,横穿整个兖州,来到颍川境内。
如今的兖州境内,贼匪多,各地很是乱糟糟的。王奇一行人走来,路上遇到了好几拨贼匪,不过这些贼匪的实力,却是普通,都被轻松解决。
当王奇一行人进入阳翟县境内,距离县城越来越近。王奇便骑马来到赵绍乘坐的马车旁,说道:“岳父,抵近阳翟县,等到了县城时,便入城稍作停顿。我要入城,去一趟朱家。”
“可以!”
赵绍直接就回答。
朱善长当初自颍川随王奇离开,便到南阳县任职。
时隔一两年,朱善长也没有时间回来,所以如今,王奇专门去朱家拜访一番。
替朱善长探访朱琛。
诸葛丰笑道:“想当初,咱们途径阳翟县时,荀家等各大家族,纷纷支持钱粮。可这些人,实际上有些端架子,自命清高。也就是朱琛老爷子,很是果断,直接安排孙儿朱善长,追随二弟,才有了如今朱善长的前途。说起来,朱老爷子真的是有眼光。”
王奇笑道:“颍川各大家族,以荀家为主。朱家虽说名声实力差一些,但眼光不差。未来的朱家,必然是颍川第一大族。”
诸葛丰点头道:“朱善长处理政务,手段愈发的纯熟。说起来,当初他处理政务,虽说很有想法,却颇为生涩。短短时间,他就稳住了局势,的确不简单。”
王奇道:“有朱善长,是我的运气。论及坐镇地方,安抚百姓,补给兵饷粮道,朱善长的确是很厉害,做得相当好。作为内政人才,他很是厉害。”
两人聊着天,骑马继续赶路。
好在如今是三月天,赶路比较轻松,阳光晒着也不热,一行人抵达阳翟县的县城,便直接入城,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赵绍、诸葛丰暂时住在客栈中,王奇带着夏侯虎,便往朱家去。
王奇来到朱家大门外,夏侯虎直接上前敲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
一个门房探出脑袋,问道:“你们找谁?”
王奇上前道:“烦请通报朱公,王奇前来拜访。”
门房皱起眉头,摇头道:“这里没有猪公,走吧。”
王奇道:“我找朱琛。”
门房顿时大笑起来,哼了声道:“小子,朱琛早就不住在这里。朱琛如今,已经住在西城去了。你要找人,去西城找吧。”
哐当!
门房转身回去,把大门关上。
王奇吃了闭门羹,有些意外。这里明明是朱琛的住宅,怎么朱琛去了西城?
他搞不懂当下的情况。
王奇回想着刚才门房的样子,心思一动,看样子朱家应该出了问题。否则,不至于朱琛直接搬到西城去。
只是朱善长,一直没有消息。
怎么回事?
王奇和夏侯虎走出来,这时候他直接走到附近的商铺,询问朱琛的情况和位置。朱琛的具体情况,商铺掌柜也不知道。
王奇大体知道朱琛的住处后,便往西城去。
耗费了一些时间,王奇来到西城。
阳翟县的西城,相比于北城,以及其他区域,是差了一些的。毕竟这一片区域内,主要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
王奇询问了一番,便找到朱琛所在的住宅。
这一住宅,并不宽阔。
不过虽说普通,却也不差,至少还是比普通人家的宅子更好。
夏侯虎这时候才又去敲门,不多时,房门嘎吱一声打开,却是朱家的老管家开门。昔日王奇到朱家去,老管家见过王奇。
所以,管家认识王奇。
管家很是惊讶,问道:“王县令,您怎么来了?”
王奇心思一动,从管家的称呼看,恐怕朱善长如今,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否则,管家也不至于称呼他县令。
王奇说道:“我要回长安一趟,途径阳翟县,我来见主公。”
管家摆手道:“王县令请!”
他带着进入府内。
如今的宅院,古朴简单,不怎么奢华。整个宅院的院子,也不开阔,就是正常的三进院落。
管家带着王奇到了后院的院子中。
朱琛如今,又苍老了一些。
不过精神倒是矍铄。
他如今坐在院子中,晒着太阳,正在看书。
朱琛听到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眼见王奇来了,显得很惊讶,连忙道:“王县令,您不是在南阳县担任县令吗?怎么如今到阳翟县了。我孙儿善长,可曾跟着你一起回来。”
王奇笑道:“朱公,善长如今忙碌,脱不开身。”
朱琛摆手道:“坐!”
王奇和朱琛各自落座。
老管家连忙去泡茶,夏侯虎则是老老实实站在王奇的身后。
王奇说道:“朱公,我先前去你昔日的住宅,怎么如今换了地方?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以至于搬迁到西城。”
“唉……”
朱琛闻言,忍不住叹息一声。
王奇道:“怎么回事?”
朱琛说道:“王县令,家丑就不说了,您就甭问了。”
王奇摇头道:“那可不行,我如今是入朝有事情。等我离开长安,回到青州后,到时候见到了善长,他家里发生了事情,您老不说,而他也不知道,我又不说,成何体统?”
顿了顿,王奇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琛说道:“昔日王县令途径阳翟县,我不是让善长这小子,随县令一起去南阳吗?事后便时常,被荀祯等这些人拿来嘲讽。”
“甚至于,朱家隐隐的被各大家族排斥。如果是这样,那也就罢了,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情。反正我朱家,不是靠他们过日子。”
“只是后来,老夫的儿子朱植,被人算计。他在赌场中输了钱,欠下了巨额的钱财。这一事情,老夫赔了钱,家中产业也变卖了许多,老宅也卖了,所以搬到这里来。”
“其实也不过是,朱家如今稍稍没有昔日那么好。”
“日子,还算过得去。”
朱琛说道:“毕竟朱家如今,还有这么多的土地,暂时衣食无忧。”
王奇眼眸眯起,道:“朱公,你朱家遭到排斥。紧跟着,你儿子出了问题。莫非,这是颍川各大家族的算计?”
朱琛道:“不知道,毕竟没有蛛丝马迹,查不出来。尤其经营赌场的人,不是本地人,是外地商人经营的。只不过和颍川各大家族,有些联系。再者,我儿也的确喜欢赌,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王奇点了点头,他问道:“朱公,是否需要我出手?”
“不需要!”
朱琛摇头道:“家族如今,还算过得去,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当下,我不担心什么。更何况,家族落魄一些,家里的人也少了纨绔,这反倒是有利于朱家,不至于一个个都骄横不已。”
王奇道:“您老倒是看得开。”
朱琛说道:“事已至此,自然也就只能接受,怨天尤人没有用。”
顿了顿,朱琛道:“王县令,如今我乖孙儿,在您的麾下,做事情怎么样?”
王奇脸上挂着笑容,道:“朱公,我如今,不是一县的县令,此前我是琅琊国的国相,如今我已经被调入朝中,担任兵部侍郎一职。”
“嘶!”
朱琛顿时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王奇去南阳如今,不过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突然间,就成为琅琊国相,还被调入朝中担任兵部侍郎。
速度也太快了。
果然世家子弟不一样,家境优渥,背景雄厚,升迁速度让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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