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达米尔带领着他部落的勇士们沐浴在族人们的欢呼声中,浴血凯旋。
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寒铁铸成的头盔、肩甲与战裙,几乎是赤膊待在冰天雪地之中。他身上的肌肉块块分明,蕴含着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和血迹,热气从伤口喷出,雪花甚至落不到他的身上。
泰达米尔一手提着自己的寒铁大刀,这把臻冰淬火锻造出来的武器此刻沾满了血肉,但这正是它被铸造的理由,上面的每一条图腾凹槽都浸满了血,有敌人的,也有泰达米尔自己的。
他的另一只手提着一颗头颅,头颅的主人属于一个中年男人,还带着头盔,头盔的式样表明他是一位地位不低的军人。
“今年!”泰达米尔站在人群中央,高声吼道,“今年诺克萨斯人又来进犯我们的土地!他们的攻势比往年更猛!人数更多!但我们依旧把他们赶回去了!这是他们的头颅!”
泰达米尔将头颅扔在地上,大刀一转,伴随着凌厉的刀风,头颅被砍得稀巴烂。
部民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无论男女老少,各个都锤着自己的胸口,争相将手附上勇士们的武器,以敌人的鲜血在脸上涂画出两道弯弯的红印子,分别在脸颊的两侧,从鼻下一直画到耳根,形状就像两根长长的野猪牙。
“我们今年也有勇士光荣赴死!”泰达米尔继续高喊着,“愿千珏收留他们!愿三姐妹赐福于我们!愿公羊祝我们的武器依然锋利坚固!愿巨熊祝我们的战斗战无不胜!愿凤凰祝我们的土地纯洁依旧……最后!愿山猪祝我们繁荣昌盛!”
泰达米尔的呼声彻底点燃了部民,人们兴奋地挑起了土舞,围去看勇士们带回来的战利品。
泰达米尔走到萨满面前,老萨满骄傲而欣慰地看着他:“你不愧是我们部落最强的勇士,泰达米尔,有你在我们部落出生,真是山猪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
泰达米尔将寒铁大刀插在地面上,然后单膝跪下,眼神里流露出尊敬和信赖:“不,萨满,我能出生在这里才是我的幸运。”
萨满满意地点点头,他用手浸湿雪水,亲自为泰达米尔擦去血液、擦拭伤口。
将泰达米尔全身擦干净后,老萨满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在泰达米尔脸上画出两道弧形印子:“今晚去和勇士们狂欢吧,我会让屠夫们给你们准备上好的酒肉。”
“感谢您的恩赐。”泰达米尔吻了一下老萨满的额头,站起身,转身欲走。
“泰达米尔!”一个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是一个带着兽皮帽的青年,他矫健地跑到泰达米尔身边,大口喘着气:“有……有人……”
“慢点说,孩子。”泰达米尔拍拍青年的背,“有什么?敌人吗?”
“不……不是……”青年道,“是两个……外族人,他们说……要见你……”
“外族人?”泰达米尔皱了皱眉,现在已经快入秋了,各个部落都在加紧做过冬的准备,连彼此之间的贸易都很少做了,“这个时候还有外族人来找我?”
泰达米尔转头看向老萨满,老萨满点点头:“去吧,泰达米尔,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泰达米尔向老萨满行了个礼,对青年道:“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客人是谁?”
……
奥拉夫蛮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部落的大门图腾。
狂战士身上的绷带现在已经拆了不少,尽管已经看了很多次,洛萨还是不得不感叹一下奥拉夫变态的恢复力。与熊灵一战后,奥拉夫被烧得不成人样,结果只过了几个月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用奥拉夫自己的话说就是:“只要有肉吃有酒喝有架打,就没有什么恢复不了的伤势。”
奥拉夫抱臂观望着这个部落的图腾,完全无视了大门处守卫勇士们警惕的视线,大大咧咧地问道:“这个部落信的神是铁山猪吗?”
洛萨站在他身边,有些怀念地看着这里:“嗯,不过他们也崇拜其他神明,三姐妹和旧神们都会祭拜。”
“哼哼……神啊,真想再和神打一架……”奥拉夫一脸幸福地回忆起与巨熊战斗的那天。
洛萨心里腹诽道:“想得美,我可不会再带你去找神了,先给我在阿瓦罗萨效力个几年再说吧。”
守卫勇士们一阵骚动,有人从部落里走出来了。
来者是一个手拿寒铁大刀的长发大汉,面孔坚毅。
奥拉夫眼睛一亮,这个男人的气场相当不凡,奥拉夫还未痊愈的手指开始发痒。
洛萨踢了奥拉夫的小腿一脚,示意他安分一些,然后热情地朝那个男人迎了上去:“泰达米尔!好久不见!”
泰达米尔狐疑地看着洛萨:“我认识你吗?”
洛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苦笑着指指自己:“是我啊,洛萨,四年前帮过你们的洛萨!”
泰达米尔的回忆慢慢浮现,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你啊,长高了,都快认不出你了,你的手臂断了吗?”
“嘛,这就说来话长了。”
奥拉夫也凑了上来:“你小子怎么认识这么多厉害的家伙?”
“因为我喜欢到处瞎闯啊。”洛萨昂首说着,“介绍一下,这是奥拉夫,洛克法的狂战士,我的朋友。这是泰达米尔。”
泰达米尔朝奥拉夫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对洛萨道:“你来找我干什么?”
洛萨也没有废话,他知道泰达米尔的性子一向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你知道阿瓦罗萨部落吗?”
“阿瓦罗萨?”泰达米尔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是不是那个战母号称是阿瓦罗萨本尊转世的那个部落?”
“你怎么知道?”洛萨诧异地说。
“半个月前有个氏族的商队来我们这里买卖过东西,从他们那里听说的。”
“流言传的可真是快啊……”洛萨不禁感慨道。圣城拉克斯塔克在弗雷尔卓德的西边,泰达米尔的部落则在东部的苔原上,流言不到半年就传到这里来了。
泰达米尔催促着洛萨说出来意:“所以那个阿瓦罗萨部落怎么了?”
洛萨清了清嗓子,郑重地道:“我现在是阿瓦罗萨战母艾希唯一的血盟,我前来这里代表的是战母的意志。”
“血盟?”泰达米尔身后的勇士们纷纷怀疑,在他们印象中,能成为战母血盟的必定是强大的勇士,不仅能保护战母,也可以确保生出来的孩子更加健康。
但眼前的这个半大少年和“强壮”一词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还丢了一条手臂。
泰达米尔倒是没提出质疑,只是皱起眉头:“阿瓦罗萨的战母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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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克萨斯近年来的扩张战争越发频繁。在南下侵占了恕瑞玛北境的大部分城市后,得到的利益似乎不足以弥补战争的耗费。诺克萨斯军队现在正同时向德玛西亚、艾欧尼亚和弗雷尔卓德发起多线侵略战争,实在难以想象诺克萨斯的皇帝达克威尔究竟是怎样一个战争狂热分子。专家分析,除非遭到重大挫折,否则诺克萨斯的扩张战争或许在未来数年里还会变本加厉。
——皮尔特沃夫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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