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绘梨衣

第650章绘梨衣

呼啸的狂风从一片苍茫的雪面上呼啸而过,细小的石块伴随着雪尘翻卷而起。在广袤的黑色星空下宛如一条狂奔的狮群般浩浩荡荡。

忽然,在俯视的视角下明显能够看到一块区域安静了下来。

它们安静的是那般突兀,就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磨盘狠狠压在上面,让底下狂躁的风再也难以动弹。

暴风雪还在呼啸翻卷向前,但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在其中蔓延扩散,它呈圆形扩散,近乎在每一秒都会蔓延出庞大公里数的面积。

以至于在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狂躁的暴风雪就被另一股更加狂躁的力量给压制了下来。

诡异的是,这些漂浮在半空中的雪尘和石块并没有被另一股力量给压制下来,反而静悄悄的悬浮在半空之中。

大地之上似乎有一股看不见的斥力让它们难以落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一般无声无息,撕破一切的怒风声变得异常安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从暴风雪深处传来,声音沉稳有力,踩在坚硬的雪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陷声音。

随着来人的脚步越来越清晰,逐渐能够看到从地上拉出长长脚印,脚印不似人形,但根据大小来看体型却并不大。

声音最终停留在了暴风雪的边缘位置,浓郁的白色雪尘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现境和幻觉隔绝。

来人伸手在面前的屏障上轻轻挥舞了两下,于是漫天的雪尘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猛然静止。

在稳重脚步声音落下后的下一秒,一阵急促的发动机轰鸣声就在远处的雪面之上响起,轮胎和雪面发出剧烈的摩擦声音,似乎在冰面之上发生了巨大的偏移。

很快,一辆体型庞大,宛如坦克一般的装甲车出现在了暴风雪的面前,它那巨大的轮胎上面到处都冰雪的痕迹,仅暴露在空气中的前窗玻璃之上也到处都是长时间高速行驶的留下的雪痕,它似乎已经在这片苍茫的北极雪原之上寻找了很长的时间。

与其说它在这里遇上了暴风雪,倒不如说暴风雪在这里遇见了迷路的装甲车,

厚重的装甲车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男人面容苍老,花白的头发和宛如树皮般的皮肤,尤其是在对方咧嘴微笑的时候,那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的皮肤简直让人怀疑那是不是一块干枯脱水的抹布。

不过此刻没有人注意对方苍老的面容,在上杉越之后紧随着出现的就是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衣人,他们全部身着防弹衣手中端着一般口径巨大霰弹枪,腰间插着一般大腿长短的黑色短刀,

脸上带着恶鬼般狰狞的面具,人数不多,但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煞气,面具下一双双暗金色的竖瞳宛如汽车大灯般照耀在昏暗的雪面之上。

他们紧跟在上杉越的身后,用一双警觉的眼神注视着前方诡异的环境状态。

在这辆雪地车出现之后的下一秒,遥远的东面方向之上就传来了一阵同样轰鸣震动的发动机声音。

不仅是东面,西面的方向上声音同样响起一阵相同的声音,

只是这两辆装甲车并没有来得及赶到暴风雪的前面,

嘶鸣的刹车声音响起,然后在西面装甲车的车门就被暴力撞开,一个身材窈窕却面带赤红恶鬼面具的身影出现在雪原之上,

樱井宛子手持一把黑色长刀就朝着上杉越前进的方向赶去,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出膛的子弹。

东面出现的装甲车开门速度并没有的西面的这般迅速,但速度依旧很快,源稚生一身黑色皮质风衣,黑色的长发在出现的瞬间就被微微吹起的寒风卷动,拉出一条飒爽的弧度。

只是不同于上杉越和樱井宛子的迅速,他反而转身走到副驾驶的门口,轻轻的拉开了车门,

一袭红色的头发因为内外气流的流动带动,和源稚生的黑色长发交汇在一起,源稚生微微上前一步,温柔的伸出右。

下一秒,一只格外白皙的小手就放在了源稚生手臂之上,源稚生顺势上前一步,另一只手上前,用公主抱的姿势将副驾驶座上的女孩抱了下来。

惊奇的是,在这里逼近零下四五十度的环境之中,女孩竟然穿着一身单薄红色长裙,从裸露在外的脚踝之上能够判断出女孩确实没穿什么保暖的措施。

在源稚生将女孩抱在怀里的时候,女孩怀里同样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盒子从材质上看应该是用青铜制作而成,在深夜的星空之中散发着淡淡的暗黄色,其上似乎还有着复杂晦涩的花纹在彼此缠绕,但是在女孩紧紧抱紧的动作下看得并不是特别清晰。

当源稚生抱着女孩远离副驾驶位置的以后,女孩忽然看向了源稚生的面容,

“哥哥,duck”女孩的声音很小,宛如细蚊在耳边低语。

“绘梨衣乖,我们一会回来再带上它好不好?”源稚生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盯着女孩那双绯红如月的眼睛。

“哥哥拉钩。”绘梨衣从红衣袖之中伸出修长的小拇指。

而此刻在静止暴风雪的屏障前,上杉越和樱井宛子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他们自然知道这一刻的出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但他们同样知道他们在这个时候出言阻止同样不合适,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王也在静静注视着这一幕,他都没有对此说些什么,他们同样不会多此一举。

在配合绘梨衣之后,源稚生便带着绘梨衣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上杉越的身旁。

跟在他们身后的同样是一批荷枪实弹的恶鬼众,

他们半跪在暴风雪前,安静的低头望着地面。

而上杉越等一众人静静的站在猛鬼众面前,没有下跪,但却在用一种敬仰的姿态注视着雪尘中那若隐若现的身影。

不是他们不下跪,在王座的面前没有得到的允许之人,是无法站直身体的,但是他们却无法下跪,一股力量让他们僵持在原地,

王赦免了他们。

傅念静静的站在屏障的另一面遥望着远处的黑色天空,在黑色天空之下是一片挺拔的雪山,山的海拔并不高相反,它很低,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山丘。

但就是这小小的山丘却在这苍茫的雪原之上成为雄伟的山峰。

只能感慨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当正是因为这种惘然的自大,才会让猴子做出挑战老虎的决定啊。

就像几百公里外正在亦步亦趋走进陷阱之中那些人,明明从未见过真正的力量,却在用自己的标准来幻想敌人的实力。

在这次进行完权柄补充完之后,傅念明显发现了自己心态上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基于自己力量更迭之后的一种自然体现,不能说坏,但同样不能算得上好。

傅念可以短时间之内将力量整合,适应力量大幅度提升之后的变化,但却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将心态调整成一种淡然的态度,这无关于个体,

而是发展的速度过快导致的意识不匹配,而这种现象最容易导致的后果就是膨胀。

以及对蝼蚁的蔑视。

傅念在刚刚就发现了自己的这个问题,也在努力压制内心之中升起的蔑视情绪,但这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尤其是在力量近乎经过质变的提升之后,他眼中的世界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空与风之王的骨殖瓶让他将风元素部分完善,但在本次仪式之中,大部分和关键性的力量完全来自那疯狂的路鸣泽。

不只是看混血种像是在看蝼蚁,傅念看曾经的自己都像是在看蝼蚁。

这一刻,他才真切的明白八大君王为什么和黑王的战斗会无限的逼近失败了,因为他们和黑色皇帝之间的差距简直不要太大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当初夏弥在白王时间之中卡的时间是多么的微妙,因为一旦给当初赫尔佐格的成长的时间,哪怕是半个月,让白王的力量彻底改造赫尔佐格,傅念都不会再是对手。

甚至在半年之后,傅念将会面临被白王秒杀的可能。

这是血脉之间的鸿沟,无法用力量去弥补,也无法用常规逻辑去幻想超越。

此刻的傅念不知道自己到底处在一个怎么样的层次之中,因为他没有参照物,他吞噬掉了青铜与火之王,吞噬掉了天空与风之王,

同样流失在夏弥身上的权柄也在这次恢复之中回到了傅念身上,还有一个近乎是天空与风之王和青铜与火之王之和的路鸣泽。

现在的傅念拥有前所未有的力量,不要说面前的山,就是整片雪原都能在他的力量之中化为齑粉。让冻结千年的寒冰在此刻融化。

但他知道这依旧不是力量的极限,自己和真正的黑色皇帝之间还有不小的差距。

所以现在的傅念很难找到一个具体的对标物,如果他能够吞噬掉海洋与水之王的话,大概会达到黑色皇帝的高度。

而海洋与水所在的位置似乎距离他还极为接近。

傅念盯着远处的视线逐渐收回,隐藏在内心之中的情绪也逐渐变得平息。

只是去寻找海洋与水之王之前,他还有一件必须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而是还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完成。

傅念的目光落在了屏障外面的绘梨衣身上,

也是在这一瞬间,正垂着脑袋看着脚尖的绘梨衣猛然抬起来头。

这一迅捷的动作让旁边的源稚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便看见绘梨衣主动的将手里的青铜箱子朝前伸了伸,一双绯红的眼瞳之中带着一丝孩子般的稚气。

“跟我走。”傅念的声音头一次响起在空气中,但相比较于冰冷的空气是让体表散发寒气,傅念冰冷的声音是由内而外的释放寒意。

雪尘上的一角忽然洞开了,一条通主动的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绘梨衣歪头看向旁边的源稚生,源稚生朝她点点头,那认真的眼神似乎是在鼓励。

但让源稚生意外的是,绘梨衣却朝他摇了摇头。

然后扭头看向了另一边的上杉越和樱井宛子。

“你们一起过来。”傅念的声音再次从半空中响起,充满威严的声音让人无法升起抵抗的念头。

傅念慢悠悠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很快他就再次回到了那团炼金矩阵的下方。

而夏弥则是静静的盘腿坐在中央,一起一伏的胸膛显示对方正在睡觉。

傅念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的站在台阶的入口位置一动不动。

而傅念不动,身后的众人更是没有半点其他的声音。

整个时候,上杉越才将视线落在傅念的身上,从自己拉面摊第一次看见这个家伙的时候,

上杉越就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确实证明了这一点,他确实很危险,但幸运的是自己不是他的敌人。

而当时的那个念头在这一刻让他感悟更加深刻。

上杉越盯着面前大概有两米左右身高的背影。

一颗颗细小的龙鳞像是锁子甲一般依附在虬结粗壮的肌肉之上,在近距离下他能够清晰的看到流动在肌肉和鳞片之间的力量。

准确来说是元素。

已经浓郁到近乎实质化的元素波动,

如果说以前的傅念给他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般的感觉的话。

现在傅念给上杉越的感觉就是深渊,一条甚至看不到边缘的无穷深渊。

身为龙侍,他同样有这明显的战力提升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更加加剧了他对面前这个男人的敬畏。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像是你在仰望神迹,除了感慨和敬仰之外,其他的任何情绪都已经不重要。

而关于这种感觉,其实在他们这些人之间,感触最深的应该是绘梨衣。

上杉越看向自己前方的扣着手指的丫头。

同为龙侍,但绘梨衣的等级在他们之中是最高的,这和她的潜力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但同样她也应该是感触最为明显的。

但是……上杉越发现绘梨衣好像挺正常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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