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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也注意到了她双臂上的抓痕,眉头紧皱,脸色凝重了起来。
王海棠没有接过他的药瓶,而是泰然自若,不露声色的道来:“我遇上了狼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杀了狼群。”
听言,方生暗暗咋舌,内心忍不住大吃一惊。
方生万万没有想到,她第一个想法不是逃,反而去杀狼群,要知道那狼群可不是什么善茬,方生也要小心翼翼的对付。
这时,薛宁倒呼了口凉气,“嘶…你是不是听方生的话,去冰山雪峰的中心位置了?”
王海棠轻轻颔首,脸上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听言,薛宁悲愤填胸的望向方生,两只鼻孔一翕一张,大声地说:“方生,瞧你多坑人啊,还以为你说的是机遇,没成想都是危险,真是白关心你了。”
发生这一幕,方生也是始料未及。谁能想这丫头也这么不要命。
但意外的是,她是怎么杀的狼群的?要知道血眼白狼都是九十九道元素规则,而狼群有上百头,她只有九十七道元素,在如此实力悬殊的差距下,她是如何杀的?
方生望着薛宁,回道:“那你还信不信我花一个月沉淀,便突破了不惑境?”
听言,薛宁没好气的说道:“我信了,你这家伙简直不要命,哪有你拿那么危险的事情来磨砺自己啊,你命是有九条吗?这么不爱惜。”
这时,百里故思当听到方生是不惑境时,不禁皱了皱眉,一双星辰般的眼睛正滴溜溜地转动着,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方生看向了他,述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这么碰巧在这?”
听言,百里故思刹那回神,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面貌,“我…路过,顺便帮你解围。”
闻言,方生将信将疑,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只见,他舒畅地、尽情地笑着,眼睛炯炯发光,两只大眼睛眯成了细细的缝。
方生淡然自若:“那下次能不能知点轻重,我堂堂七尺男儿,哪能让一个男人帮我擦脸。”
百里故思瞥了方生一眼,不屑地说道:“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方生目光犀利,气定神闲:“难道我不能自己来吗?”
听言,百里故思干了笑两声,轻声道:“我这不是着急吗,多多包涵。还有,你这头发要不要我给你理理?”
他指着方生那头上那蓬松的头发,简直乱发如狂,凌乱不堪。
方生强行挤出一道笑容,随后目光逐渐犀利:“不用了,我自己来。”
难受的是,那发型仿佛固定了一样,根本梳理不来。
算了,就这样吧。
方生不理会众人,再次走向了任务阁,直接拿出来了血红晶石。
那两人快速清点了起来,脸色也十分的平静,不像昨日那么一惊一乍。
但就在这时,他们吃惊地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的看着手里的一块血红晶石。
两人忍不住大吃一惊,皱起了眉头,过了半天突然惊呼道:“電蟒的晶石!”
话落,所有人耳朵里哄了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着方生。
薛宁直瞪瞪地看着方生的脸,吃惊的说不出话了,过了半会才口齿不清地说道:“你…把…電蟒…杀了?”
方生本来不想杀,也杀不了電蟒。可我不冒犯它,它却拦截了我的去路,方生被逼无奈只能一战。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方生赢得艰难。
方生泰然自若,轻声道:“我是无奈之举。”
薛宁惊道:“我勒个乖乖,这又超乎了我的认知范围,你刚突破不惑境不久,就击杀了電蟒,这说出去没人敢信,可你做到了。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牛!”
他忍不住为方生竖起大拇指。
这时,百里故思静静地沉思着,眉头紧皱,突然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方生,述惑不解的问道:“姐夫,这電蟒真是你杀的?”
方生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不是我杀的,难不成是我捡的?”
说完,方生转身望向了任务阁的两人。
只是的他们已经清点完毕,眼中的崇敬越来越浓。
他们所有人的心中,方生的位置已经与神圣一般。
换取绩点后,方生四人便离开了灵院。
四人除了百里故思皆有收获,特别是薛宁今日毫赚了三百绩点,心里喜滋滋的,笑得合不拢嘴,眼睛也眯成了细细的缝。
不过,与方生的两千五相比却相形见拙了。
就算是贾成轩,单日最高记录也就一千绩点。
方生如此神速,积分榜榜首指日可待。
他对于追榜之事不感兴趣,利用灵院四区的妖兽来磨砺本身。不单单可以磨合灵技,也能在战斗中获取经验。
方生不擅战斗,在那个世界他是名学生,也是名厨师,打架也是少有的事,所以打斗的经验,方生几近于零。
但经过这半年的修行,方生种种方面各有大幅度的提升的。
但想成为人上人,必吃得苦中苦。
虽然方生击杀的妖兽单一,且日复一日都在杀同样的妖兽,但每次战斗,收获是不同。
未时十四时分。
四人站在灵院门前。
这时,薛宁望向方生,问道:“方生,你等会有何打算?”
方生淡然说道:“体院的锻体区。”
听言,薛宁忍不住大吃一惊,“你还锻体啊,厉害。我听说锻体承受的疼痛非常高,必须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都是以开发身体潜能为目的去修行。”
方生笑了笑,轻声道:“锻体的过程确实很艰辛,不过付出与收获成正比。”
薛宁肯定的轻轻颔首。
随后,说道:“我等会要去业院的符箓殿学习符箓,就不与你同行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灵院的门前,往业院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方生望向了王海棠,问道:“海棠你打算去哪?”
她面无表情的吐出两字:“念院。”
方生道:“嗯,那你先走吧。”
话落,她仪态万方的向方生告别后,便英姿飒爽的走向了念院。
方生看向了百里故思,问道:“你呢?”
百里故思笑了笑,轻声道:“我?随便。”
听言,方生也不再搭理他,直接往体院方向走去。
百里故思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在原地发呆,眼神空洞的他,不知道想些什么。一会儿红红的脸蛋简直像大红灯笼一般,竟然傻笑了几声。
他的这一行为,惹得在中区人来人往的人群里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发现失态的自己,他赶紧收脸,冷若冰霜,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眨了眨眼睛,呵呵地干笑着,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之后,他仿佛手足无措,像逃跑似的跑开了。
体院,南水区。
由于方生的头发过于显眼,让方生成为了人群的焦点,不少看到方生的学生,纷纷忍俊不禁,掩口而笑。
方生见怪不怪,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意气风发。
站到冰水瀑布的方生,瀑布如同拉帘一般,以中心为轴,从左到右的瀑布高度逐渐递高。
第一百八十一座石台,便是瀑布的最高处,也是水的冲击力度、冰寒程度最大的石台。
上一次,方生坐在了第一百三十座石台,而那时方生的肉身道行只圣化十三处窍穴,这次方生已经有二十道窍穴,那么相应承受的力量极限也会增加。
寻找了一番,方生发现谭梧不在南水区,这倒是挺稀奇的,毕竟这个时间点,谭梧必会来南水区锻体。
不多想,方生直接往第一百三十一座石台上,身体被冰水浸湿,蓬松的乌发也压得扁平。
但这力度不适合方生。
方生再往右靠五个位置,没感觉。又靠了五个位置依旧没有感觉。
…
直到方生坐在了第一百七十八座时,才感到了压力。
可这一幕被同样在南水区的学生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望向方生的位置。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好似晴天霹雳迎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凉的冷水,全身十分的麻木。
方生顶着冰水瀑布,任由寒冷的水流拍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肌肤抽打的红透。
压力不够。
方生再往右靠,直到盘坐在第一百八十座时,直接将他的身体压了下去,整个人几乎贴近石台。
方生强行挺直腰板,脸上的肌肤狰狞地扭曲着,额上的青筋一条条浮出来,眼角的肌肤也拉得就像要裂开似的。
方生咬牙切齿,他感觉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开来,脸红得好像灯笼,气喘吁吁。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生才慢慢缓了过来。
不难发现,在左臂上出现了第六处窍穴,不过仅仅圣化了三分之一。
越往后修行,所有修为提升的速度都逐渐慢了下来。
方生感觉压力山大,因为他是走三修的路,需要付出的时间是别人的三倍或者两倍。
这时,方生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方生再往右靠了个位置。
也就是整个南水区冰水瀑布锻体难度最大的一个位置,第一百八十一座。
这一举动,彻底震惊了整个南水区。
此时的方生已经坐在第一百八十一座石台上,刹那间他的身体猛然扑在石台上,直接被水的冲击力压得起不了身,仿佛后背压着五指山,让他翻不了身。
仅仅过了十息,方生依旧动弹不得。
青筋暴起的方生,眼角的肌肤拉得就像要裂开似的,两颗星辰般的眼珠好像要迸出来。
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坚毅,好似一头正在追赶猎物的狮子,不肯撒手。
半盏茶的功夫,方生的脸色像给抽干了血似的无比苍白,一双眼睛红通通的,脸上的肌肤狰狞地扭曲着,但依旧咬牙切齿的支撑着。
方生额上的青筋一条条浮出来,双手撑地,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腰板撑起,虽然离挺直有些距离,但比脸贴地好太多了。
他浑身发抖,毫无血色。
在冰水瀑布两侧的所有修士,见到这一幕,眉头不禁紧皱,脸色变得凝重,时不时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是自愧不如的叹息。
比你优秀的人都在拼命,你又有何理由不拿命拼呢。
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默默关注着方生的变化。漫天飘起了白雪,让原本冰寒的瀑水变得越来越寒气凛冽,寒气逼人,让锻体的难度无疑再上了一个高度。
寒风刺骨,方生就像被困冰天雪地里的受难者,被极寒的风和水随便拍打和蹂躏,方生只能通过发抖来为自己增加热量。
这时,方生只觉得喉咙一甜,突然从嘴里吐出一口浓郁的鲜血。整个人像萎蔫了下去,摇摇欲坠。
但即便如此,方生也没有选择退出,也在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咬牙苦苦坚持着,因为这不是他极限,而他要挑战并且突破极限。
方生拥有五行灵体,如此灵体,就算他奄奄一息,也能慢慢的恢复过来。
所以方生自有分寸,不到危急性命的时候,他是不会放弃任何提升实力的机会。
在场的大多修士,都在苦口婆心的劝着方生退来瀑布,他们的心意方生心领了,但他没有听从。
方生足足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但左臂的窍穴还只是圣化了三分之二。
方生只能选择继续。
他的眼里都是血丝,在高压的状态下,方生已经有虚脱的迹象,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在南水区的学生,害怕方生出现意外,禀告了这里的情况。
不久,一位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四十样貌的男子来到了南水区,他身穿虎锦蓝袍,明显是一位长老级别的讲师。
此人,正是方生在体院殿宇听讲时的那位讲师,张魁长老。
张魁将目光放到了方生的身上,他静静地沉思着,眉头紧皱。他脸上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但眼里的忧虑还是一览无余。
他眼里掠过一丝担忧,叫来了一位学生询问情况:“方生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
听言,张魁眼前飘着一层层愁云,喃喃自语:“一刻?他是不要命了吗?”
张魁走到离方生一丈的距离,近距离观看。
张魁立于水平,如同蜻蜓点水般,器宇不凡。
他观摩了一会,突然皱起眉头,心里像遮了一层云雾,他从来没有如此苦闷和急躁。
张魁看到了方生左臂上那圣化了五分之四的窍穴,又看到了方生全身上下的其余二十道窍穴,不禁暗暗吃惊,内心波澜起伏。
他瞳孔放大,又惊又喜,目不转睛的张望着方生。
可他下一秒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了起来。
方生连咳出数大口鲜血,将水池染得红透。他苍白无力,惨白的脸就像给抽干了血似的。他没有力气再撑起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了石台上。
但他神采奕奕,丝毫没有放弃可言,任由寒风冰水拍打他的身体,蹂躏他的身体,践踏他身体。
这让张魁急的不行,他的心突突乱跳起来,像一头小鹿在乱撞,手心里捏出一把汗。
他虽然表面平静,因为为人要师表,但他眼里掠过一丝担忧,他现在恨不得将方生拖拽出来,狠狠的痛斥几番。他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急不可耐。
方生在玩火,在玩命!他不担心玩火**了,可他担心啊。
我为啥担心?因为他是颗好苗子啊,我不忍心天妒英才啊。
方生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不要陷入昏迷,如果现在放弃,那么左臂上那处未圣化的窍穴便会前功尽弃,他不允许这样情况发生。
这一刻他不理智了,因为现在的他在拿命搏。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罗运的时间过去,方生大口喘着气,连发抖的力量都没有,整个人像具死尸,一具被人鞭打的死尸。
若不是眼珠还在转动,牙齿还在自觉的要咬嘴唇,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一具尸体。
就在这时,他左臂上的窍穴已经完全圣化。
张魁见状,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顾不上众人反应,匆匆忙忙地将你狠狠的拖拽出来,并迅速让他服下了一颗恢复元气的丹药,并为他输入自己的些许元气。
整个人一脸严峻,气势汹汹地痛斥着方生,就像严师责斥学生,在方生耳旁像和尚念经一样念叨叨了起来。
“方生,谁允许你这样玩命的?又是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你连命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在呼伦贝尔吗!)”
…
方生本来气色好转,被他一顿念叨,郁闷至极,直接吐了一口鲜血,脸色再次苍白了下去。
张魁见状,脸都吓青了,吓得他赶紧住口,闭口不言。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方生渐渐恢复了过来,已经勉勉强强可以站立。
他先用灵力驱散衣服上的水分,然后用灵力滋补身体,驱除肉身的疲惫。
张魁看见方生已经恢复如初,能蹦能跳的,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丹药给错了。
这惊人的恢复力,让他也望尘莫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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