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二更
杨若晴道:“我想到荷儿藏在哪里了!”
“怪不得咱找不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快,穿衣裳,咱去找四叔和我爹他们!”
她说着,抓过放在床边的骆风棠的衣裳丢给他,自己也捞起自己的外衣以最快的速度穿上。
……
两人刚来到杨华忠家院子门口,跟从院子里跑出来的杨华忠兜面相遇。
“爹,咋啦?你咋没睡觉还跑这么急?”杨若晴问。
杨华忠道:“哪里睡得着哦,我过来看你四叔,你四叔不晓得啥时候醒了,不见了。”
“我先前去老宅找,他不在,八成是一个人跑去了余家村,我才赶着去找你们啊!”杨华忠急道。
“咋办?快去把他追回来吧?”汉子又问。
杨若晴摇头:“不用追回来,我知道荷儿藏在哪了,走,一块去!”
……
余金宝家。
余金桂在院子里晾晒衣裳,边上的三妹余金花在那玩耍着。
过了一会儿,余金花突然捂着肚子对余金桂道:“二姐,我饿了,想吃东西。”
余金桂道:“这还没到晌午饭点呢,再忍忍呗。”
余金花道:“我饿了好久了,肚子难受……”
余金桂停下手里的活计,道:“咱大哥也不晓得跑哪去了,晌午还回不回来吃,那成,二姐先给你烤根红薯你垫吧下肚子。”
余金花欢快的拍着小手,看到余金桂起身往屋子走,余金花赶紧跟了过去。
余金桂道:“你莫跟来,地窖里黑乎乎的,我怕摔着你。”
余金花道:“我不怕我不怕。”
余金桂没辙,拉着余金花的小手,姐妹两个一起进了屋子。
姐妹两个径直进了余金宝的屋子,在床底下有个地方放着一块木板。
余金桂把那木板挪到一边,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仅容一人下去。
“金花,你就在上面等着,我下窖里去拿红薯,拿了就上来。”余金桂对余金花吩咐了一声,钻进了地窖。
地窖边缘放着一副用绳索帮着木条做的软梯子,一路垂落下去。
地窖有将近两米多深,余金花以前经常下来,闭着眼也能摸到软梯。
很快她就下到了地窖底下,这地窖有小半间屋子那么大,是当初爹娘当初挖的。
从前家里的红薯,白菜,土豆,甚至大米和麦子,都是藏在这里。
这个地窖,是家里的秘密,爹娘偷偷挖的。
青黄不接的时候,隔壁大伯家过来借粮食,爹娘就说没有,大伯大妈怎么也找不到。
余金桂双脚踩到地窖底部的时候,原本以为照着从前的习惯摸黑去找红薯。
可这会子,地窖里竟然意外的有点光。
她循着那微弱的光线传来的地方走去,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余金桂诧了下,快步跑了过来,只见自己大哥正跟一个女孩子面对面坐着。
两个人正在那说着话,女孩子的腿上还趴着一条狗。
“大哥,她是谁?你干嘛往咱咱家地窖里藏个人?”
余金桂又惊又怒,朝他们两个大喊起来。
抱着狗的女孩子被这声音惊了下,吓得赶紧躲到余金宝的身后。
余金宝转过身来,看到余金桂,也有点紧张。
他朝余金桂竖起一根手指头:“你小点儿声啊,等会被别人听到,就完蛋啦!”
“我不管,你就说,她是谁?你为啥把她弄到咱家的地窖?”余金桂接着质问。
这地窖,可是家里的小‘财库’啊,除了兄妹三人和已逝的爹娘,再没别人来过。
“哥,到底啥情况啊?你赶紧给我说清楚,不然我跟你没完!”余金桂更加愤怒的道。
余金宝道:“我说我说,你小点儿声,别把人给招来了。”
他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杨若荷,对余金桂道:“她叫杨若荷,是长坪村的……”
“啥?长坪村的?杨若荷?”余金桂再次惊呼起来。
她冲上去一把拽住余金宝的袖子:“哥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呀?怪不得昨夜还有今个白日,大伯都带着老杨家人来咱家转悠。”
“我还以为是啥情况,搞了半天是你收留了她呀?”
“快快快,赶紧让她走,这事儿要是被老杨家晓得了,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余金桂说着,绕到余金宝身后要拽杨若荷出去。
杨若荷赶紧躲,口里还在大叫着:“别拽我,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待着……”
她在尖叫,被她抱在臂弯里的飞飞也朝余金桂吠叫起来。
“汪,汪汪,汪汪汪……”
……
杨若晴和杨华明几个刚冲进余金宝家的屋子里,就听到了飞飞的叫声。
从来没有觉得飞飞的叫声,竟如天籁啊!
“在这边,跟我来!”
杨若晴道,转身朝着余金宝这屋来了。
刚进屋,就看到余金花蹲在余金宝的床边,正弯着腰往床底下瞅。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扭头看了一眼,有点害怕。
杨若晴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了笑,从口兜里掏出一块糖来给她。
“小金花,你在这里做啥呀?”她问。
顺势将小女孩带到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余金花的视线。
骆风棠和杨华明趁此机会钻到了床底下,从那个地窖的洞口下去了。
“我在等我二姐,她下去地窖给我拿红薯了。”余金花道。
杨若晴点点头。
“你去隔壁你大伯院子一下,把你大伯大妈喊过来,我再给你糖吃,好不好?”杨若晴又道。
余金花点点头,欢快的跑出去了。
刚打发走余金花,脚下的地窖口,就传来了激烈的吵闹声,杨若荷的哭声,飞飞的吠声……
甚至,还传来了拳头砸在肉里面的闷响,余金宝的哀嚎声响起,余金桂的尖叫声也夹杂其中。
……
半碗茶的功夫后,余金宝的屋子里。
余大福顶着一张比锅底还要黑的脸,双手背在身后,在余金宝面前走过来走过去。
不时停下来,抬手指着余金宝的鼻子,“你……”
‘你’了个好几次,都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余金宝耷拉着脑袋站在屋子的中间,脸上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