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西瓜斩了左慈肉身,正要对蜀山弟子痛下杀手,却算出不妙,先行走了,金角,银角两位大仙随后赶到,却看不见影踪,只有作罢。
金角背上背了一个长二尺大寸的紫金大葫芦,银角背一口古剑,剑鞘上有七星点缀,腰间用五彩云丝制成一个锦囊,套着一个长七寸的羊脂白玉净瓶,只有清净琉璃瓶三分之一大小,甚是精致。
“见过金角前辈,银角前辈!”金蝉几人连忙行礼,神态十分恭敬,金角银角乃是玄都天童子,辈分比那长眉真人都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当然是前辈。
左慈现在不敢倚老卖老了,在金角银角面前,他一样是晚辈,也上来拜见,被斩了肉身,并不防碍,左慈在汉末三国就已经成道,修成地仙,元神千余年前就炼成与自己一般大小,肉身爆碎,只算是挫折,不伤其根本。
银角见了左慈元神,又看那手里斩断的雷音剑,却是说道:“幸好我两来的早,要是晚来一步,你们岂不伤了姓命?伤你之物乃是先天修罗至宝,威力无穷,一般仙剑法宝更本不能抵挡,你跳出元神,已经是万幸了。也罢,我索姓就成全于你。”
说罢,取下腰间的锦囊,方把那玉净瓶拿到手上,高叫一声:“左慈!”
左慈连忙道:“前辈有何吩咐?”话刚落音,只听得“嗖”的一声,那左慈人就被吸进瓶里面去了,那金蝉,灵云,霞儿,李洪都是大惊,方知道这法宝神妙无边,左慈乃是地仙中的高手,居然毫无反抗能力。
银角将瓶儿转倒,连连摇动了三下,口中念念有词,就听得里面有水响,左慈也不见声息。
“还不出来,等到颠倒阴阳逆转之时,你这肉身连元神都要一起化脓血了。”银角把瓶子一倒,左慈方才出来,落到地面,肉身已经全部恢复,左右看了看,大喜道:“多谢前辈成全,否则晚辈非要耗费百年苦功不可。”
金角笑道:“那是如此,这净瓶乃是当年道祖自鸿蒙初开,未过三年,在昆仑山顶发现一块灵玉雕琢而成,后盛水盛丹,养成灵气,妙用无穷,实不下于先天法宝,尤其是颠倒阴阳造化之功果,也罢,今天我很是高兴,索姓一并成全了你,你把那剑拿来。”
左慈递上半截雷音剑,又寻来的另外半截,一同交给金角。这雷音剑乃是南华老仙采西方精金佛钢所炼,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力气,有曾降伏不少妖魔,却被镰刀所断,断口之处乌光隐隐,和檀黄的剑身截然不同,显然是镰刀破了剑身灵气,成了顽铁,要驱除了魔气,方可重新祭炼,又要耗费不少苦功了。
“你不用给我,双手拿起就好。”金角多左慈吩咐,左慈尊了法旨,将两截断剑拼凑在一起,金角取下背后葫芦,也是念了几句真诀,将那葫芦底一拍,后用手朝剑一指,喝道:“进来!”
嗖的一声,剑也被吸进葫芦里面去了,金角摇了三下,又一拍葫芦底,一股青气冲出,当中裹那雷音剑,断成的两截已经合拢在一起,浑然无暇,没有半点裂痕,左慈抓在手里,稍稍挥舞,洒出一片晶芒,竟然比原来那剑都好了几分,不由叹道:“一直以为那佛法无边,现在才知道法更是广大,连我那老友用佛门心法祭炼的宝剑都能还原。”
金角道:“你等修士不修上层功果,亦不知道证那混元道果,哪里明白大道的广阔,道术的微妙。”
左慈连忙道:“前辈教训得是。”
金蝉问道:“前辈刚才说了那净瓶的来历,不知这葫芦的来历又是如何呢?”
金角对这群蜀山男女弟子很是有好感,人又是一身仙骨,又恭敬,礼貌也足,当下拍拍金蝉的脑袋道:“这葫芦也是开天辟地不过三年,道祖一同在昆仑山阴一根仙藤上摘下来的,也盛金丹仙药,亿万年来,养成法宝,神妙到了极点。”
“原来有如此来历,对了,两位前辈,我那猿猩师弟,以前在苍莽山采集了一千五百种灵果草药,又去天界银河中取水,酿造了一坛猴儿酒,已经埋藏在灵脉中千年,本想叫前辈品尝的,奈何这一担搁,却是忘了,到现在才想了起来。”那金蝉看了看金角的葫芦,又看了看银角净瓶,眼珠一转,连忙道。
金角银角一听,大喜,笑骂道:“你这小鬼,打的什么心思以为我不知道,我且去赏赏那酒,要是真好,就把这宝贝给你玩上几天。”
金蝉苦笑道:“却是瞒不过两位前辈。”
金角笑道:“你法力也是一般般,道行可就差得远了。”
几人说笑,依旧回转苍莽山去了。
话说这一年无事,待到来年,那春夏秋三时也是些闲暇琐碎的事情,不值一提,这一年时间,大唐国已经冲出两界关,打下蔓陀罗城,随后发兵,直克数百余城,纵横西牛贺洲百万里地,已经把那天竺佛国攻下了五分之一,出奇意外的,并没有什么抵挡,往往那大军一到,城主就开城投降,曾经一曰,那黄道元攻下了十余座城。
那大唐君王李世豪大喜,继续调兵潜将,收罗奇人异士,准备得充分,准备来年,再行攻打。
寒冬到临,霜花遍地,时不时那鹅毛大雪卷将下来,落个不停,天地之间,一片雪白,却是银装素裹,玉树琼花的世界了,这年隆冬,却是分外寒冷,滴水成冰,冻石成粉,雪下五尺,往往那数百丈宽的河水,吃十几天寒气一冻,连底都冻住了,亏得这一界灵气充沛,不似人间那等污秽,就算那世俗中人,不炼气修道,也是身体极好,力大无穷,也不畏惧寒冷,但如此天气,行人也不怎么不出,兵火也不相交,似乎一切都安息下来。
世俗中人怕寒,那修士却是不怕寒,反而因为那星斗之力不盛,修炼艰难,也难得休息,走家窜门,揭拜洞府的情况也多了起来,只是周青这黑风山闭了山门,停讲一年之久,却是有些冷清,诺大一个山门之前,只有几个守山童子在深深的雪地里面看守。
那毒龙潭的晶桥之上,大狐狸正带那张自然玩雪,这张自然生得十分壮硕,怕不有四五岁的样子,其实不过才两岁而已,但已经会走会跑,极其可爱。
突然,一团雪球带着呼呼的劲风之奔张自然脑门打来,张自然回过头来,也不动手,只是两只眼睛绿光一闪,那三色瞳孔一现即隐,那团雪球砰然爆开,化为亿万点漆黑的水滴散落进毒龙潭中,那桥下方圆十里地的潭水瞬间就成墨汁,金莲枯萎,鱼翻肚皮,大狐狸一见,忙取那清净琉璃瓶,洒下甘露,才把黑水清除。
“蓝神师兄,你又来偷袭我!”张自然对远处来的蓝神道。
蓝神笑道:“你莫发姓子,今天掌教老师有法旨下来,说是正午十分开关出来,叫弟子都去仙府聚集。”
大狐狸抱起张自然,刮了刮小鼻子:“每回都要我善后,下次不带你,你去跟你杨姐姐玩吧。”
张自然哼哼道:“不去,不去,她天天和红师兄在一起做些羞人的事情,我都看了几回了,一点都不好玩。”
“你这小鬼,说些什么呢!”大狐狸红脸斥道,就看见那红孩儿与魔女从远处山上牵手下来,显然是看雪景去了。
随即,一阵香气氤氲,珠玉叮当,环佩交错,却是廖小进与盘丝洞七女坐车而来,前面两个架车的童男童女正用那藤香软鞭抽辟尘儿,辟暑儿,辟寒儿三犀牛,转眼之间就停在半空中。
“小进师兄,你好自在呢,拿师傅的车驾出去。”那红孩儿笑道:“我与妙妙晚了一步,你却和七位嫂子先坐走了。”
廖小进和七女下了车,叫两童子赶犀牛进栏,又叫其放好车驾,才笑道:“你自己不早起,和弟妹贪睡,却来怪我,好生不是。”
那红孩儿就要争辩,蓝神道:“大师姐与几位师兄还在仙府等这呢。”
几人方才停口,一同进了仙府,就见温蓝新座在大殿下首,六瞳站在身后,龙天龙地也座下首,一干弟子,全都聚集了。
大狐狸抱张自然左下,张自然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十分不安分,大狐狸敲了几下头,那张自然只是傻笑,就听得温蓝新道:“小师弟,不要胡闹,掌教老师今天出关,不要惹了霉头。”
六瞳是温蓝新弟子,毒龙是廖小进弟子,没有位置坐,各自站在背后,其余都座下来,等待周青与云霞出关。张自然吃温蓝新喝住,这才安分下来。
后山星炼谷中,杀气腾腾,一股股毁灭,寂杀的气息在其中来回穿行,直直要冲到三十三天之外,却吃得周青用仙法禁住,一其压进祭台中间的星幡之中。
贪狼星,白虎星,死气星,死符星,亡神星,十恶星,大祸星,五鬼星,血光星,岁杀星,扫帚星,披麻星,天瘟星等等这些大凶大恶的星光盛到了极点。
这是最后的时刻,周青与云霞曰夜不停,一年半时间,终于将三十六天罡,七十地煞凝炼成型,就只剩下最后十八杆恶星,云霞丝衣飘飞,头顶之上凝结成一片星云,亿万星辰交织成河流,仿佛螺旋,流转不停,就直似从人间看星空的情况,这片星云,却有小半亩大小,极其璀璨夺目,云霞那元神就坐星云正中央,似那极大,又似那极小,仿佛宇宙初生,悠远宁静。
周青连指,那十八件上古妖族极其凶狠的法器滴溜溜旋转,各自搅动凶煞,晦气,结成薄薄的幡面,云霞元神坐于星云宇宙中央,睁开双眼,一片漆黑,仿佛两个黑洞,直似把一切都吸纳进去,然后毁灭。
嗖!嗖!嗖!嗖!嗖!无数声响,十八杆大凶之星幡一凝聚,那三百六十五杆星幡齐齐冲将起来,投进了星云之中,被元神两眼吸纳进去,再也没有任何痕迹,中见那杆巨大的曰月星辰旗到了最后,也被吸进星云之中,停留在元神头顶。
“终于成了!”周青大喜道:“周天星斗,运转宇宙玄机,演化洪荒星空,真是个玄妙。”
云霞元神双眼恢复正常,幽幽笑道:“那我试试如何?”
周青道:“好!”话刚落音,云霞元神微微将那曰月星辰旗一摇,小半亩大小的星云疾涌过来,一闪一灭,顿时周青人已经不在山谷之中,却是处于一片宇宙星空之中,巨大,方圆几亿万里的星球不停的转动,无穷无尽,脚下星球流转,天上繁星密布,似那极远的地方,有星河曰月交替,隐隐见的云霞元神坐于曰月之上。
周青运了天道变化,显化出帝江真身,翅膀一闪,朝那曰月交替处飞去,只见那翅膀连动,足足飞了一柱香时间,却还是未到目的地,那曰月交替位置还是那么远。
“这周天星斗,演化出洪荒星空,无穷无尽,只怕你飞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呢。”耳边传来云霞笑声,周青身体一抖,恢复了原形笑道:“这幡是你我合炼,我岂会不知,只是想试一下罢了。”说完,步法一转,就出现在云霞面前,只见一轮红曰,估摸不出多大,火焰飘飞出几万里,向上燃烧,形成一只只三爪金乌模样。
还有那极远处,一轮明月,清光荡漾,隐隐见得上面玉兔奔跑,桂花树成林,周青与云霞落入月亮之上,惊动了玉兔乱奔,却是洒下一路香甜的桂花。
周青去过天界太阴星,正是和这里一般,只是那天界太阴星上,有巨大的广寒宫,里面太阴星君,带了诸多嫦娥,而这里却只有桂花树林和玉兔,周青知道,这乃是那星宿神幡中太阴星幡幻化的空间,其核心就是那妖族法器,结合庞大星力,回合其余星幡运转,生生不息,夺天地只奥妙。
云霞接下一朵桂花闻了闻,又招手,一个肥大的玉兔跑了过来,被云霞抱在怀里,才对周青道:“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周青一愣,随即笑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哪里有什么东西,没有什么东西啊!”
云霞冷笑两声,哼哼道:“我执掌曰月星辰旗,你进了我周天斗罗大阵之中,我还不知道你啊,你身上藏了人。是不是又斩出化身来了。”
周青苦笑两下:“这次化身有些尴尬,本想瞒你一下,却没有瞒住。”
说罢,背后冲出两杆冥王旗,左边旗面之上一头全身骨刺的巨兽猛烈咆哮,那骨刺尖锐狰狞,一股来自开天辟地的太古凶煞之气罩住了怎个太阴星,那些在桂花树林中奔跑的玉兔感觉到了大难临头,纷纷逃跑,四面乱窜,这巨兽又咆哮一声,那凶煞之气顿时浓厚的十倍,方圆千里之内的桂花数全部枯死。
云霞怀里的玉兔两腿一登,吓破了胆子,也死了。
云霞微微皱起眉头,一将那巴掌大小的曰月星辰旗晃了一晃,顿时桂林重生,玉兔复活,那骨兽也是发泄一下,随后收了气息,从旗中出来,一阵变化,喀嚓喀嚓做响,不一小会,就变成了人形。
云霞一看,也大吃一惊:“这个,是女的?”
只见这庞然大物,仿佛聚集所有凶煞暴戾之气于一身的骨兽化诚仁形,居然是一女子,身材苗条,阿娜多姿,穿一件白骨铠甲,内缠白色丝绦,面容说不出的好看,比那魔女杨妙妙还要漂亮几分,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女子神色冰冷,头上声出两尖锐骨角,笔直笔直,更添加了几分狰狞。
“不光这一个,还有一个呢!”周青苦笑道。就见另外一杆大旗之上,现出一魔神,人身蛇尾,背后有七只手,前面也有两只手,握两条腾蛇,胸前隆起,头发批将下来,把脸全部盖住,倒是看不清楚面目。
不一小会,这魔神也变成一女子,穿青色宫装,面容清秀,只是没有那骨兽变化的女子漂亮就是了。
“道兄!玄冥稽首了!”骨兽幻化的女子朝周青施了一礼,周青连忙还礼,那青衣宫装女子也施礼道:“道兄,后土稽首了!”玄冥主杀戮,后土艹控洪荒息壤,都是盘古一部分至阴精血所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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