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听到这话，沉思了一会儿，道：“意思就是，那两个家族，以出卖血族、臣服于豺族为代价，换取了对自己的保全，和对剩下血族的控制权？”
calle点了点头，道：“是……是这样的。”
“可仔细想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杨天道，“你刚才也说了，他们之前也是你们血族里比较强势的两个家族。就算不是领导，也算是领军势力了，权柄应该不小，也十分自由。而若是他们背叛家族，那哪怕他们能掌控剩下的血族，头顶上也会多出一个顶头上司。这有什么好处么？”
calle听到这话，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我姐姐要即位了吧……”
“他们……和你姐姐有矛盾？”杨天问道。
calle点了点头，道：“在我姐姐完成觉醒之前，大家都觉得她可能觉醒不了了。所以血族内各个家族都开始培养新的王位继承人。而布鲁赫族和诺菲勒族这两个家族，培养出的候选人尤其有竞争力，不但年纪不算很大，而且血脉优秀，实力强大，算是王位最有力的两个竞争者。本来，如果按照以前的情况，不发生意外，那么一年之内，血族内就会进行投票，选那两位候选人中的一位来继承王位，而我姐姐也将不再有王女资格。可是……前些天，姐姐她在杨先生你的帮助下，觉醒了力量。她一回到家族，那血族王女的位置肯定就非姐姐莫属了。所以……那两个家族，大概就慌了吧。毕竟，他们之前为了打压我姐姐、打压我们家族，可是用了很多阴险的手段的。如果我姐姐坐上领导位置，肯定没他们好果子吃。”
听完这番话，杨天算是明白一些了。
上次和lilis分别之前，她就说过，她和她的家族所面临的，不只是外患，还有内忧。
现在看来，这血族内的局势，的确复杂得很啊。
“所以，他们才会出卖整个血族，换取他们这两个家族的利益？”杨天道。
“嗯，大概是这样吧，”calle道，“我还听说，这两个家族以后每个月还会从损失惨重的十二个家族里挑选出一些血族人，献给豺族作为食物。”
杨天微微皱眉，道：“你刚刚也提到了豺族会吃你们族人的肉……难道豺族是真的会拿人来当食物的种族？”
calle点了点头，眼中露出几分愤恨，道：“那些恶心的家伙……他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类的种族，他们就是恶心的豺狼。他们……他们是真得会把人当作食物来吃的。而且，他们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取力量的。”
“获取力量？你是说……这就是他们变强的方法？”杨天疑惑。
“是的，”calle道，“就像我们血族能从血液里自然地获取力量一样，豺族也有他们的特质。他们能通过喝血、吃肉，来直接吸取食物蕴含的力量。当然……一般的普通人，他们其实并不是那么在意，因为普通人身上只有最基础的生命力，非常微弱，不能让他们变强多少。可我们血族人，在他们眼里，大概就是……最好的材料吧。我听姐姐和家里长辈们说过，被当做食物抓去的血族人，哪怕想死都没那么容易。他们会先以活人的姿态被凌虐、折磨到死，如果是女性，更是会被那些畜生当做轮番泄欲的工具。然后，等折磨死了之后，豺族还会喝干他们的血，吃掉他们的肉，将他们的血肉化为自己的力量。”
说到这里，calle柔软娇弱的身体都不由微微颤动，不知道是愤怒居多还是恐惧居多。
杨天听完，神情也是凝重了起来。
“这么说来，你的姐姐……岂不是凶多吉少了？”杨天道。
虽然离上次见面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杨天还是记得lilis那摄人心魄的美貌的。
如果只是普通的血族女孩都会被凌虐到死，那像lilis这样的绝色少女，恐怕更是会遭到非人的对待吧……
“呃……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姐姐还有救！”说到这儿，calle有点激动起来，认真地看着杨天，道，“姐姐是王女，他们抓姐姐去不只是为了吃的。我听幸存的长辈说，他们好像有一个很邪恶的仪式，全程都需要用到姐姐的新鲜血液。而在我逃出来的时候，那个仪式似乎还没有完成，所以……姐姐很可能还活着！”
calle说得非常用力、笃定，仿佛生怕杨天会彻底否决掉姐姐幸存的可能性一样。
而杨天看着calle那双水汪汪的、充满希望的大眼睛，也不忍再给她泼冷水了。
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好了好了，别急，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他走到一旁，倒了杯水，过来递给calle，道：“先喝杯水吧。”
calle双手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喝了一点点，然后就把杯子递还给杨天。
杨天没接。
“再喝一口，”杨天道，“你看你的嘴唇，都有点枯了。先安下心来把水喝完。”
calle怔了怔，犹豫了一下，这才乖乖地把水喝完。
事实上她本来就渴得不行了。
只是，心里太焦急，连喝水的心思都没有而已。
水喝完了，calle将杯子递给杨天，杨天将杯子接过来，放到一边，然后问道：“对了，calle，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请你仔细想清楚，然后回答我。”
calle微微一愣，道：“什么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感染上新型瘟疫的？”杨天问道，“或者说，你第一次感觉到不对，是什么时候。”
calle听到这话，又是一愣，露出几分困惑来：“新型瘟疫？呃……杨先生，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杨天微微一怔，道：“哦，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懂。就是……你在进到这里之前，不是很难受么，还昏过去了。让你变成这样的病，就是最近新出现的新型瘟疫啊。在你晕倒之后，我把你治好了，所以你才醒了过来。这样说，你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