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打完后,卫二对他道:“骆大哥,我知道你记挂这妻儿,想早点回去,可东北的事儿不能等了,我们必须趁早把东北打下来,建立一个跨越东北与东庆的新朝,只有这样,才能给虞家表姐和游哥儿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呸,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骆英指着他道:“我是为了三郎才来的,来之前也说好了,只帮你夺一座城池作地盘,完事后就回家,你却得寸进尺,想完一样又一样!”
卫二比他还凶,吼道:“我想要建立新朝跟大楚抗衡,为我们几家报仇还有错了?!”
吼得很大声,眼睛怒红,面目都狰狞了。
骆英一顿,道:“你想报仇确实没错,可东北是什么地方?你要打东北就是打自己人,我可以帮你打东庆,却不会把刀子砍向自己人!”
你想砍可以,反正老子不干。
又道:“老刘不是一直都帮着你们吗?有他镇守东北,你还发兵打什么?打他吗?”
东北阳吉府的刘将军受过卫国公家恩惠,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卫国公一系被灭后,他在阳吉府是屹立不倒,这几年更是很帮卫二叔侄。
只要靠着刘将军,就能慢慢蚕食东北,根本不用举兵攻打。
可卫二道:“刘叔只镇守一个小小的阳吉府,哪里够?我们需要的是一整个广博无垠的东北,有了东北的土地跟人,才能跟景元帝抗衡,早日报仇!”
骆英还是不答应:“你既然想要东北,就该用施恩之策,而不是对他们动刀子,一旦打起来,定然会伤及无辜百姓,且这些百姓家的子弟肯定也有东北军的,要是他们的亲人死在你的刀下,即使你攻下东北,他们又岂能臣服于你?”
卫二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他是掌兵的,打了几年仗,浑身都是凶杀之气,根本不想用怀柔之策,只想用打的,能快点把东北打下来。
而是人都怕是,打下来后,一边镇压一边施恩,自然能让东北民众臣服。
骆英一挥手,道:“你不用说了,听你二叔的吧,不要对东北动刀子,要用拉拢之策。”
卫二还是不答应,缠了他半个月,最后是听了谋士的意见,生怕惹恼他,让自己失去鹰食帮的帮忙,这才答应放他走的。
不过临走前,卫二给了他两个人,美其名曰:“我也算是游哥儿的表舅,还没见过游哥儿,让他们随骆大哥回去,替我见见游哥儿,以后骆大哥有什么需要的,他们也能给我这边送信。”
骆英冷笑:“怎么,东北还没攻下,你就盯上西北了?生怕我跟穆哥儿在西北做大,不分你一份?”
卫二道:“骆大哥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放两个人给你们应急罢了。”
又道一句:“穆哥儿真心待我,我亦把他当亲兄弟看待,这辈子绝不会因为利益而伤他。”
卫二没有说谎,离开大丰村的几年,他吃了很多苦,杀了很多人,每天都活在勾心斗角里,越发明白在大丰村的日子弥足珍贵……村里的人虽然讨厌,确实真心对他,即使他天天给他们摆臭脸,他每次离家去卫所,三奶奶她们也会给他准备很多东西带上。
说来,那时候生意刚做起来不久,几家人还很穷,可几家人还是愿意花很多银子给他们置办东西,就怕东西带得少了,不够分,他们新兵会受人欺负。
许是受了苦,卫二越发觉得大丰村的人好,也越发珍惜自己跟秦三郎之间的情意。
只要不是危急性命,他永远不会对三郎动手,甚至愿意与他共享天下。
“呵,是吗?”骆英一副老子不信的表情,又道:“懒得搭理你,总之忙我已经帮了,过几天就要回去。”
最后……
“记住你说的话,你要是敢欺负穆哥儿,老子不会放过你!”
卫二听罢,其实是吃醋的:“骆大哥打小就对穆哥儿好。”
骆英:“呵,你不用阴阳怪气的,我为何对他好,你心里很清楚,要是实在不服,你可以去为老子死一次,等你死了,我会对你二叔像亲爹一样好。”
卫二听罢,想起秦二表哥的事儿……秦二表哥是为救骆英夫妻而死,骆英心中愧疚,所以对穆哥儿巴心巴肺。
而他,自认做不到为了救别人去死,所以不再纠结这事儿,只要骆大哥以后还愿意出兵帮他打江山就行。
“人在哪?不是要给人吗?赶紧带来,老子看几天,合适就带回去,不适合你也别硬逼,老子不吃这套。”骆英还是念着以前的情分,同意带人回去。
卫二很高兴,把人带来了。
骆英看了他们三天,见他们都是有本事的,虽然知道他们得了卫二的某些吩咐,可还是把他们带回来了。
鹰食帮是他的地盘,即使把他们带回来也翻不了天。
不过快到西北的时候,是收到鬼爷的信,说了费家的事儿。
骆英气炸了,大骂顾锦里:“这个顾氏真是不让人省心,能嫁给穆哥儿已经是她的福气,怎么又冒出这种不清不楚的亲戚来,真是麻烦!”
身边的人听了道:“鹰爷,别骂了,要是被穆哥儿知道,他会跟您生气。”
骆英噎住了,那臭小子脾气不同常人,是得罪不得,也就不敢骂了,可他打心眼里还是觉得顾锦里配不上穆哥儿。
可谁让穆哥儿喜欢她,而她的肚子又争气,是一胎生了两个儿子呢?只能认下这个表弟妹了。
“人到哪了?”一间屋子里,骆英问着手下。
鹰食帮的人回道:“已经进县城了,住在酆家镖局的马车点里……酆家镖局的人厉害,似乎已经发现咱们在跟踪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骆英可是悍匪,自然不怕酆家镖局,道:“知道就知道,咱们还能栽他们手上不成?”
又道:“继续盯着。”
“是。”鹰食帮的人点头,很快就离开屋子,再去盯着费家人。
而费家人已经进了酆家镖局的车马店,被领头的镖师给找了来,质问他们:“你们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咱们是从两天前就被人跟着,一直跟到县城里。”
费家人赶忙喊冤:“冤枉啊镖爷,我们是正经的挖参人家,又是几十年没回过西北的,哪里能有什么仇人?”
费家人又看向领头的镖师:“小酆镖爷,这些人不会是冲着你们酆家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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