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朝再一次目瞪口呆了:“???”
what?
他听到了什么?
o洲前加个古字,意义就完全变了。
那可是十四世纪到十六世纪时期的o洲,因为一场思想文化运动,文学、艺术、音乐等各个领域出现了无数著名人物,o洲也从此由衰转盛。
o洲的皇室有很多,但大部分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持续到今的还剩下以y国为首的十个皇室,每个皇室的礼仪都不相同。
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坐姿而已,他没看出半点门道,怎么就沿袭了o洲皇室的礼仪?
但聂朝并不会怀疑傅昀深的话。
因为这位公子哥和他说过,要想当一个成功的纨绔,必备条件就是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聂朝总觉得这番话有些不对,但又琢磨不出来,只好虚心受教。
沪城第一纨绔知道o洲皇室的礼仪不足为奇,可嬴家这个从乡下来的小妹妹?
嬴子衿睁开了眼,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她换了个姿势坐着,手支着下巴,懒散得不成样:“看过相应的书籍。”
傅昀深往后靠了靠,笑:“这个爱好,倒是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
嬴子衿没再应了。
十几分钟的功夫,菜便全部备齐了。
汉阁内并没有单间,每一个桌位之间是由青色幕帘隔开的,桌边放有香炉,依照客人的喜好放入不同的熏香。
一旁还有小型的石桥流水,尽显古风古色。
嬴子衿侧头,眸光微动。
桂花、迷迭香、沉香、薰衣草、檀香……全部都是安神的药材,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只是这么一会儿,她就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嬴子衿垂眸。
她第一次来地球,还是十五世纪中期。
她没想到她还会再来到地球,毕竟她本是必死之人,能活过来也并不容易。
因为伤势重到灵魂完全破碎,她的意识沉睡了近十七年,今天才彻底醒来,醒来之后,处境倒是有些惨。
长久的贫血使得这具身体十分衰弱,甚至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一碰就碎。
她需要大量的玉石药材来改善身体,恢复气血。
可她缺钱。
以前她倒是在o洲存了不少金子,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银行也应该倒闭了,不知道她的金子还在不在。
嬴子衿思索了一下,问:“沪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那可多了。”聂朝醉意上涌,打了个酒嗝,“你来这么久了,没出去玩?”
“活体血库,应该没有自由这种东西。”
聂朝再一次被噎住了。
“小朋友,把这个喝了。”傅昀深递给女孩一碗桂圆红枣汤,瞧见她接过之后,才窝在竹椅中,“这一年内,嬴露薇受了多少次伤?”
聂朝愣了一下,算了算:“只是进医院的话,不下十次。”
这个数字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是一惊。
嬴露薇有血友病的事情整个沪城无人不知,所以名媛公子们也都小心翼翼地护着。
她又是江漠远的未婚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得四大豪门所有长辈们的喜爱。
碰都不敢碰,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受这么多次伤?
聂朝试探道:“大佬,你不会也给她输了这么多次……”
话到嘴边,却没说下去。
十多次输血,谁撑得住?
嬴子衿慢慢地喝完了桂圆红枣汤,眯了眯凤眼,却是无所谓:“不止吧。”
这具身体的生命力,恰在她醒过来的时候消耗殆尽了,现在也只是勉强恢复了一些,可见衰弱到了什么程度。
“嗯,挺好。”傅昀深抬手,给女孩递过去了一张纸巾,轻笑了声,声音温柔,“她可以入选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聂朝又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和傅昀深从小就认识,深知其脾性。
一旦这位少爷用这种温柔的语气说话时,就证明是真的动怒了。
可这又能怎么样?
嬴家收了一个养女,好吃好喝地供着,不就是为了那点血?
豪门里的黑暗,他们这些年早就见惯了,还有比这种事情更龌龊的。
聂朝叹了一口气,招来了侍者,献殷勤:“大佬,多吃点,七少说得对,要好好补血。”
嬴子衿望着她好不容易吃干净又被填满了猪肝的盘子:“……”
**
这时,汉阁的雕花木门再一次打开了。
脚步声响起,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男人,身形伟岸英挺,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的腿修长有力。
他面容冷漠,眉眼凉薄,浑身散发着一种疏离的高贵,偏偏又带着致命的成熟男人魅力。
哪怕是汉阁的侍者,在看到来人的时候,都不由微微肃然。
这张脸,沪城没有人会不认识。
江家三爷,江漠远。
四大豪门第一继承人,集容貌、地位、权势于一身。
沪城名媛们都想嫁的男人。
经理上前,恭而不卑:“江总,您订的位置在这边,请跟我来。”
江漠远颔首,抬脚往里走。
但就在这时,跟在后面的秘书忽然上前,低声说了一句:“三爷。”
说完,指了指一个方向。
江漠远皱眉,但还是转过头去,顺着秘书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眸光陡然一沉。
身子单薄的女孩坐在竹椅上,侧着头,不知发生了什么,表情很是抗拒。
而坐在她身边的人,他也认识。
傅昀深。
傅家的那个纨绔公子,名声不是一般的差。
送去国外三年,看起来也没有半点长进。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江漠远眉皱得更深,大步流星而去,留下跟在他后面的几人面面相觑。
这几人都是江氏集团的客户,对江漠远的性子也算是了解。
沪城江三爷,喜怒向来不会外露,什么事情让他还能变了脸色?
“三爷去管教一个不听话的晚辈了,过后会回来。”秘书歉意道,“请几位先行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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