鳝鱼的灵活性让曲管家扭动身子的幅度更大,即使这样却还是忍着不让自己哼出声,章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还不错,能够忍过第二个笼子。
“上第三个笼子。”
侍卫将第三个笼子拎过去,曲管家眼底反而放松了一些,不过是老鼠,他根本不惧,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章绍嘴角微微一动,天真。
侍卫这次很轻松的将老鼠扔进他的身上。
“觉得就是老鼠这么简单?也是......这老鼠吧只是身上有些病......然后呢,若是让你染上鼠疫的话,诶对了,鼠疫有什么症状来着?”
章绍先是给曲管家介绍那只已经在曲管家身体内乱窜的老鼠,显得随意又让人不安心。
“也没有多严重,就是寒战、髙热、体温骤升呈稽留热,剧烈头痛,有时出现会出现呕吐、呼吸急促、心跳过快等症状,最严重也就意识不清、谵妄、死亡等。”侍卫也用相对轻松的口吻。
可曲管家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鼠疫那是会死人的,他虽然任务失败了,不代表他想死啊。
“你们就这点能耐吗?若是这样就不要丢人现眼浪费时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不可能的。”曲管家硬气的模样并没有让章绍刮目相看。
“行,成全你。”章绍让侍卫上最后一个笼子。
曲管家别一个密不透风的袋子装起来,但是没有蒙住他的眼和堵住他的嘴,给他最大的自由,“把东西倒进去吧。”
章绍话音刚落,侍卫已经动起来了,迅速麻利的将曲管家给装好了,然后把第四个笼子提过去,在笼子和装曲管家袋子上面开着的口子对上,笼子中的袋子系数倒进了袋子中。
刚开始袋子里面还能平静如斯,可不到一盏茶时间,袋子里面传来痛苦的哀嚎声,闷哼声,就是没有求饶声。
随着时间的流淌,宋司卓神色不变的站在台阶上,章绍在一旁抱拳等着效果,不会有人能受得住第四个笼子的。
“王爷,怎么样了?”叶嬉调整好情绪走了出来,换了一身和宋司卓同色系衣衫,头发随意地挽起,清早徐徐微风拂过她耳旁的发,碰到耳垂的时候痒痒麻麻感觉袭来,她将耳畔的发拨到耳朵后,看向院子里跪着的一群人,还有为首的那个被袋子笼罩住的曲管家。
“快了,你要一起看看吗?”宋司卓观察着她的情绪,好像好了许多,也放心下来了。
“自然,只是舅舅他们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个时辰应该出城了。”叶嬉和宋司卓说着小话,“一会儿我们去陪外公用早膳吧。”
“好。”
这头聊着,那头曲管家已经求饶了,“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求......放过我吧......我全都说......只要是你们......想知道的......”
宋司卓给章绍一个眼神,侍卫上前往袋子里撒了些粉末,片刻之后打开袋子露出全是红点,没有一处好皮肤的曲管家。
还有一道道血痕,都是同样在他衣衫内的老鼠和蜥蜴给挠的。
“说吧,本王时间不多,不想听废话。”宋司卓牵起叶嬉的手,感受着她中心传来的温度。
“我......”曲管家不断地喘气,把气息喘匀了才说道,“我是燕王爷的人。”
“燕王爷?”叶嬉反问。
和宋司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神色。
“是。”曲管家无力地点点头。
“本王不记得成国有什么燕王爷,倒是邻国的南越国有一个姓燕的王爷,你......”宋司卓长年征战,对周围的国都明了,那些皇亲国戚贵族也是知道了解的。
“对,我的主子是南越国的燕王爷。”曲管家点头承认了。
“还有呢?”宋司卓追问。
“他......”
‘咻......’地一声,章绍本能地反应去抵挡意外飞来的箭羽,宋司卓下意识地将叶嬉护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
而这支箭羽却是朝着曲管家而去,直中心脏处,一点给他生息的机会都没有,只听到应声倒下的噗通一声。
曲管家死不瞑目。
他总共两句,也是在赌,说了第一句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意外,是以才会重复第二句,他以为自己是安全的,可没想到第三句还没有出来,就被杀了。
或许......他的主子只想让他说那么多。
“王爷,人已经没气了。”章绍检查了一番,确定曲管家没气了才走向宋司卓面前伺候,这是第二次了。
“看来这个燕王爷只想让我们知道这些,其他的事情要引我们去调查了。”宋司卓看向箭羽射来的方向。
“我也是这样想的。”叶嬉附和,“王爷如今想怎么办?敌在暗处与我们很不利,主要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这才是最难办的。”
“人已经请了君,我们便入个瓮也没什么。”宋司卓收回目光,“章绍,派人去查探查探吧,不需要出什么结果,明白吗?”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章绍抱拳,“那这人?”
“问问外公的意思吧,毕竟跟了外公那么多年,让外公做决定好了。”宋司卓顾及着叶嬉,将曲管家给慕老爷子处置了。
“剩下的人都先送去最近的军队充军。”宋司卓决定了其他人的命运,这充军和军队的将士是完全不同的。
充军的人都是犯了重罪,或者是敌军的奸细,还有这种被抓到的敌国的人,都会被充军,做的活最累最脏最折磨人。
进去之后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走吧,我们去外公那里,陪他一起用早膳。”宋司卓眼底带笑,“还有那人的事情需要外公解决。”
“好,走吧。”叶嬉点头。
......
膳厅。
偌大的膳厅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膳,有的蒸屉还在冒烟,香味散发出来溢满了整个屋子,可坐在首位的慕老爷子两眼无光,就那么呆坐着。
叶嬉放轻了脚步,看到慕老爷子的模样极为心疼,那样落寞孤寂的身影太过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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