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有胆子在林月纱面前露脸?他不敢。
洛王就是得知他的软肋,因而在最后关头设计,不想看某人春风得意。
自己这嫁衣做完,没了利用价值,立刻被踹到一边去,现实很残酷。
虽然不是亲叔侄,好歹他萧成煜是出了一番力气的,出谋划策,费时费力,却没得到好结果,他死不瞑目啊!
“侄儿,我想在闭眼以前再看一眼你的真容。”
见眼前人不答话,萧成煜又重复一遍,他就是想知道,算无遗策的人该如何化解。
萧祁眯了眯眼,上前一步抓住洛王的手,晃了晃提高了嗓音道:“叔父,叔父!”
“快点摘下面具。”
萧成煜被大气力晃得手抖,咬牙切齿地道,“别玩不起。”
他现在是个即将入土的人,嗓门总不好太大,只得一个劲儿地提醒。
“叔父,您说什么?”
“您再说一遍吧,侄儿听不见!”
萧祁捏住洛王的穴位,用力扣住,洛王晕了过去。
徐达在一旁看得分明,洛公子不是白眼狼禽兽的对手,明明输了非要找不痛快,这不,彻底的寿终正寝了。
“人没了,没了吗?”
林月纱跪下,郑重地给洛王磕头,“您最后的心愿完成,安息吧。”
有防备刚苏醒过来的洛王:“……”
“来,解药来了!”
被迫加入其中的严妍拎着个小包裹,从门边跑进来,“廖郎中找到了解药,托人送来……”
眼下,房中沉默,沉默到严妍以为洛王真的走了。
“迟了。”
林月纱红着眼圈,所有人在偷笑,只有她真情实感,“严姐姐,晚了一步。”
洛王气炸,解药拿来了还不如赶紧地喂他,他还能挣扎一下的!
徐达给严妍使眼色,严妍当即明白了,跑到洛王近前,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一口气,没晚。”
“就这样还没死?”
白日回光返照,坚持到晚上观礼,看完二人大婚,竟然还没走?怎么和闹着玩一样。
洛王被林月纱气得,当即一口血喷出。
“好了
好了,毒血出来了,洛王还有救!”
众人欢天喜地,围着洛王转,完成表演的林月纱被赶出院门。
回到喜房,她摩挲着下巴,总感觉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若一切是麻子脸的算计,说服洛王和一干人等陪着他说谎,图什么呢?
“今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萧祁神清气爽,牵着马来到喜院,林月纱看到马挂着一朵大红花,脸僵硬了下。
“不可。”
白茶立刻跳出来,麻子脸对自家小姐不怀好意,怕她阻挡,所以要把小姐带走行禽兽之事,万万不可!
“你说的不算。”
给林月纱套好衣衫,萧祁把人打包直接抱到马上,对着追出来的白茶道,“你那好姐妹厚粉来了,你还不去叙旧?”
白茶愣在原地,厚粉来了,来西北了?等她反应过来,哪里见得到自家小姐的影子。
“骗子,骗子啊!”
白茶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得哇哇大哭,哭了片刻,她决定找人求援,谁料一转身,看到好姐妹厚粉就在不远处。
……
进了玉门关,气候越发严寒,尤其是晚上,冷得如在北地一般。
林月纱缩在麻子脸身前,想到刚刚二人拜堂,洛王明显是有话交代,然而她吸那会闪神,给错过去了。
“洛公子还有什么心愿吗?”
将死之人,说的句句字字很关键。
廖郎中委托严妍带来了解药,也不晓得人现在救回来没。
“是,他说让我好好待你,从一而终。”
萧祁很自然地摸了摸林月纱的头,言语亲昵,已经拜了天地,二人就是夫妻的身份,以后相互扶持到老。
“他说的?”
林月纱细细品味,的确有那么点遗言的意思。
可惜,好人不长命,洛王竟能说出从一而终的话,让林月纱大感意外,好守男德啊。
听着自家小妹一连串的夸赞,萧祁心中不是滋味,他随口敷衍,反而和夸了那个坑货一般。
萧成煜哪有那么好的心肠,主动诅咒自己相帮,二人做了一笔买卖,他把自己的人手给出去一部分,损失惨重。
罢了
,原想着等到登上那个位置再更名改姓,然而计划没变化快。
假戏真做,他不是萧祁,只能是齐衡。
“齐大哥,咱们还有多远?”
白日赶路到西北,晚上成亲,林月纱行程匆忙,这会儿虽然睡不着,却想窝在暖和的炕上看看齐大人留下的小册子,里面追妻秘笈,哄妻大法五花八门,造诣之深,足以达到开班授课的程度。
“叫我什么?”
他是齐衡,也是林月纱的夫君,现在名分已定,只差生米煮成熟饭。
但是,她还小,他必须等。
“夫君?”
林月纱立刻上道了,说了一次不过瘾,又喊道,“夫君,夫君!”
对着麻子脸叫夫君,这是她曾今幻想过的,然而如此真的得到了,并没有想的那般开心。
连续的呼喊,如雷电攻击,持续不断,齐衡晃了晃身子,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林月纱对他的称呼含糖量太高,他还没适应好。
“既然成亲了,明媒正娶,名正言顺,你我二人是夫妻。”
齐衡先确定名分,而后又套路道,“出门在外,成亲的了小娘子行走起来方便。”
林月纱负责一部分军需,开小作坊,带人手制作方便面和酸辣粉,这样行军打仗带起来极其方便。
每个士兵配备双肩包,配备打火石,一口小锅,方便面,在外也能吃口热乎的,不必再啃冷硬的饼子,还可迅速地补充体力。
“好吧。”
左右仪式办了,林月纱欣然接受,她抬头看着月色,又想起留在京城的亲人。
卫家造反,恐怕现在京城水深火热,林月纱放心不下爹娘和大哥,尤其是娘亲,怀胎几月,这会儿身子重了。
“你是放心不下岳母吗?”
齐衡适时地改变称呼,义父变成了岳父,以后注定他要矮一截。
“不,娘亲有爹爹照顾,还有你和徐夫人留下的人手,定能平安无事,我最担心的还是我大哥。”
林月纱说起心底的隐忧,她继兄是个耿直的性子,必定不肯与卫家同流合污,听说青竹书院的书生跑到国子监长跪不起,大骂卫家谋朝篡位,祸乱朝纲,就怕继兄跟着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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