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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认知被颠覆的感觉,没有经历过,不会有人知道。
他妈妈不是死于肺部感染,而是死于脑部重创淤血。
害她的人也不是江凤丽,也不是简秋白,而是一直在他面前哭诉着自己没有了妈妈的亲生妹妹。
他眼睁睁看着袁莹莹折磨了简秋白将近一年。
他默许袁莹莹侮辱简秋白,默许袁莹莹辱骂简秋白,默许袁莹莹诅咒简秋白。
他觉得这是简秋白欠他那个妹妹的,所以他受多少罪都是应该的。
他甚至在看着袁莹莹派人去殴打简秋白的母亲时,心里还觉得江凤丽是罪有应得。
可是错了。
一切都错了。
受害者是犯罪人。
犯罪的成了受害者。
他一直误会的,伤害的那个人,就这么默默扛了一年多本不属于他的罪孽。
他竟然还在第一次见到简秋白时,每天嚷嚷着让他还债,还每次都把失去母亲的痛苦和愤怒发泄在他身上。
他像个无赖似的霸占着他,侮辱着他,还心安理得地折磨着他。
一直到现在,他还在觉得,简秋白原谅他是应该的。
因为他们俩,彼此对对方都各有亏欠。
可现在他才知道。
简秋白不欠他的,自始至终都不欠他的。
真正有罪的是自己啊。
是他间接地害死了简秋白的母亲,是他强迫性的本把不属于他的罪孽压在他的肩上。
袁城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底发红。
简秋白那时候应该很自责吧?
他那么善良,在知道了他的母亲江凤丽间接害死了他妈妈时,他肯定很自责吧。
所以那时候,他会那么乖巧,那么让人心疼地任他欺负,他会心甘情愿地守在自己身边,他会说愿意陪他十年去还债。
十年?
他有什么资格剥夺他的十年?
他不过是个卑鄙的,无耻的,莫名其妙的混蛋。
他凭什么去剥夺那样一个美好的像玉石般透彻的人十年?
他不配拥有简秋白。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啊?”
陆战飞神色凝重地盯着手里那张薄薄的信纸,无奈地说。
袁城毅在沙发上坐着不说话,只是不停地一杯杯拿起桌子上的酒往嘴里灌着。
“哎,你别喝了。”陆战飞把他手里的酒瓶抢走道:“你什么打算啊?”
袁城毅面无表情地回:“什么什么打算?”
“这封信啊。”陆战飞扬了扬手中淡黄色的信纸:“你准备给简秋白看吗?”
袁城毅眼里闪过一丝暗沉,垂下眼睛,默了会儿道:“再说吧。”
“什么叫再说吧。”陆战飞拧眉,“这封信你是一定要给他看得,他是受害者,被冤枉了这么多年,你总得让他知道真相,让他知道他妈妈并没有犯下多么罪大恶极的事儿,是你们一直冤枉人家了。”
袁城毅拿起高脚杯又往嘴里灌了一杯红酒,囫囵地道:“我会的,我会告诉他真相的(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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