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干渴而显得喑哑的声音,伴随着火堆里枯枝燃烧的“噼啪”声在胡杨林里回旋。
忽然间,谢姝宁便听得有些漫不经心起来。
有些人,即便是扯谎,也能说得像是真的一般。
可同样也有那么一群人,即便听到的谎言再真切,也能凭借直觉分辨出来。
她敢肯定,面前的少年口中的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刀疤比之她,更加老道,当然也不会立即相信他口中的话。然而宋氏便不同了,她贴近谢姝宁,叹息着道,“可怜见的,一场风暴过后,便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二人。年纪又小,只怕心里慌得很。”
“娘亲……”谢姝宁听着,忍不住皱眉。
说着话的当口,图兰悄悄地回来了。
谢姝宁便暂且熄了同宋氏解释的念头,扭头去看图兰。
身形高大的少女壮实得像是一头小牛犊,牢牢立在那,低着头用语调怪异的西越语道:“小姐,没有别的痕迹,就只有两个人。”
旁人说没有,谢姝宁还要掂量下,但图兰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
谢姝宁便笑着,点了点头。
图兰这个丫鬟,宋延昭是花了大心思寻来的,绝非等闲之辈。
收了视线,她正要同宋氏明说那两人可能在撒谎,便看到宋氏捏着帕子抹了抹眼角,“阿蛮,真真是可怜的很,快叫刀疤别踩着人了,万一再伤着了可就不好了。”
这荒沙野漠的,药物稀缺,能不用便不用。
可就算他们被刀疤伤着了,同她们又有何干系?
谢姝宁张了张嘴。“娘亲,刀疤在审……”
“审什么!快瞧瞧那孩子的腿,还在流血呢!”
可她的话未说完,就被宋氏给打断了。
宋氏扬声喊了刀疤一声,随后又地看向谢姝宁,感慨道:“前些日子,若我们提早了几日启程,是不是就正巧遇上了那场地震?若是娘亲没了,只剩下你孤身一人在这茫茫广漠里求生,你怕不怕?”
上回的地震的确只比他们预订离开的时间早几日。可这分明是两码事。
谢姝宁无奈地握紧她的手,“娘亲莫要胡说。”
若宋氏没了,她焉能苟且偷生?
这样的事,她是想也不敢想。
然而宋氏经过上回的地震后,就对生死灾祸惶惶不安得很。他们出发后。她有泰半时间是惶惶度日的。
如今听到了那两个少年遭遇的惨事,她的心一下子便软了。
何况方才图兰的话她也听到了。只有两人。他们这只驼队里却有这么多人,难道还要怕这两个孩子不成?两人就算浑身黄沙,也依旧能看出身上带着伤,瞧那模样,只怕一个图兰就能降服,何必怕?
“你刚刚也听见了。他们说的,可是地地道道的西越语。”宋氏迟疑着,劝说起谢姝宁来,“我们且给他们先干粮与水。再细细审问不迟。眼下这样的处境下,他们就算想跑,(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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