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敲敲警钟?伏皇后又不是第一天位临皇后之尊,真要是敲打敲打的意思,又岂会不知轻重的拿将帅族人相威胁?”
千乾心下暗忖。
这方面,千乾看的比辰藏锋要透彻。
毕竟后者太过正派了,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有那么点自欺欺人的意思。
不过,千乾知道这是辰申宽慰爷爷之言,因此也不戳破,像个雕塑一般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却见辰申突然面色一严,说道:“大夏王驾崩一事,除了族中的几位长老与骁骑军副统帅李德志以外,再不可外传。”
“还有,我走以后,三角城的防务重担就落在千老您的肩膀上了。”
“切记,巨无霸的制造计划不得耽搁。城防诸事,更要多加留心,切莫被淮南王或是太寇国主有机可乘。”
千乾猛一点头:“辰帅放心,千某必不负所托!”
辰藏锋轻轻的叹了口气,也开口道:“你就放心的去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没生锈呢。”
“有我配合千老,定能把三角城守得如同铁桶一般,保你大后方无忧。”
“倒是你此行单刀赴会,老夫有力都没处使。一切都靠你自己了,万事要多加小心才是……”
“知道了知道了,再说下去我就走不了了。”辰申迈着大步离去,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这臭小子!”
辰藏锋嘴里骂着,心里揪着,眼中是满满的不舍与牵挂。
最苦是分离,情深人难留……
辰申隐匿行踪出城,跨上赤兔不走官道走山林,一路翻山越岭的向帝都的所在奔去。
三天后,帝都方圆百里内,大雪弥漫。
灰蒙蒙的天空下,南城门外,一名身披貂绒大氅、面带暗金色面罩的修者,缓缓踏雪而行。
须臾,他在城门前百步处站定,面具下冰冷的视线上瞟,似乎在与城头守军打招呼,让他们开门放行。
他虽是只身一人,却给城头守将带来一种千军万马逼临的错觉,让这小将不禁滚动了一下咽喉:“快、速速打开城门,放行。”
“啊?可是……”
城门副将有些迟疑道:“王将军,太后有令,国王陛下龙体有恙,每日只有日出后的一个时辰内可以容人进出帝都,其余任何时刻,皆要禁严出入,以免冲撞了龙气啊!”
“啪!”
结果,这副将直接被一巴掌扇翻在地:“屁话!你遵从上命,却也不看看来的人是谁?”
“他脸上戴着的暗金色面具,在全大夏国境内是独一份的,表明他是天奇宝阁的高层!”
说到这,守将脸上顿时浮现起一丝追忆之色:“上个月,本将在天奇宝阁买了一件玄阶下品的玄兵,因而有幸见过副阁主一面。”
“副阁主的面具上,刻着个龙飞凤舞的‘地’字。”
“你现在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在城下矗立之人,面具额头处刻着的是什么字?”
那副将顶着臃肿的半边脸狼狈起身,急忙看去——
只见那金色面具的额顶处,刻着一个锋芒毕露的“天”字!
“天、天?难道……难道他是天奇宝阁的阁主本尊?”
这一下受惊非小,副将差点瘫坐在地!
“现在,你告诉我,开不开门?”
“开开开……我这就让人、哦不,属下这就亲自去为他开启城门!”
副将翻身上马,一溜烟儿的冲下城头。
也不怪他吓成这样。要知道,这半年以来,天奇宝阁的威名是日益盛大。
传闻,连堂堂一国之君的夏元龙,都对天奇阁主极为客气,很早以前就以友待之,摒弃了君君臣臣的那一套。
在城头守将们想来,天奇阁主要进城,莫说是皇后下令了,就算皇后本人出现在这里,想必也不会横加阻拦吧?
毕竟还有陛下压着她一头呢。
这两个守将却不知道,他们的陛下早已被伏皇后所害,只不过没有对外走漏风声罢了。
自今以后,伏皇后的命令,便等同于圣旨,至高无上……
辰申入城后,眼神一瞥,刚巧看见牵马矗立在旁的副将,当即一招手,白光乍现后,一纸银票便飞射入对方的手心。
“天奇阁主大人,您这是……”
“三千金,买你的坐骑。”
副将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连忙把坐骑缰绳恭恭敬敬的递到对方手中。
他这匹马虽是大宛良驹,可终究比不过大宛黑蹄,更别说价值万金的汗血宝马了。
其价值也就在一千金左右。现在,天奇阁主一挥手就给他三倍的价格,傻子才不卖呢!
翻身上马后,辰申直冲天奇宝阁而去,空留下兴奋不已的副将,以及一干羡慕嫉妒的城门守军。
少年这么做,其实就是想通过这个举动告诉守军,我天奇阁主、陛下的故友,已经出关了!
他相信,这个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入伏皇后的耳中。到那时,如果对方做贼心虚,必定会采取一些行动。
辰申知道,有些时候,行动越多就越容易犯错。他就是要用此举,试探一下伏皇后与大夏王的死究竟有没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不多时,天奇宝阁,三楼大厅。
辰申的回归,让二叔辰啸海、总管项楠任、以及左右护法张一刀、陆一剑等人都很意外,也很惊喜。
辰申把辰老爷子已然获救并苏醒一事如实告知,几个人更是大喜过望!
寒暄过后,这少年便从几人口中得知了这段时间以来帝都发生的一件怪事——
几天前,太子哀月已过,大夏王便设宴款待有功之臣的家眷。可不知出了什么事,所有与会的家眷都没有回自己的家族,而是被皇后临时安置在了皇宫之中。
凭张一刀和陆一剑的地下势力多方打听,却也没探出个所以然来,整个事件颇为神秘。
这时候,辰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国王陛下,驾崩了。”
“什、什么?”满桌惊诧!
二叔辰啸海连酒杯都拿捏不住,倒落在膝盖上,酒水打湿了衣裤都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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