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掌誉连退数步，冷眉一拧：“潘长老，你这是何意？”
潘向乾甩了甩手，淡然一笑：“呵呵，本座以为，土龙的罪行或有冤屈。”
闻言，华掌誉两眼一眯：“怎么，潘家向来刚正严苛的族训，都被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成？”
“还有，这小王八蛋伤了我儿子在内共计五人，实乃极寒天宗之大敌，你竟打算维护他？”
“维护他？我有么？”
潘向乾一脸无辜：“本座只是觉得整件事情另有隐情，总不能单听你儿子的一面之词吧？”
“我女儿他们，可都是被土龙救下性命的啊！难道他们的话就不可信？”
“你！”
“好了好了，本座懒得跟你做口舌之争。”
潘向乾大喇喇的一摆手：“如果你心中仍有不服，大可如土龙先前所言，给双方都来个搜魂术，一切自当真相大白了。”
“咕……姓潘的，你确定要维护这小王八蛋？甚至不惜与我华氏一族撕破脸皮？”
华掌誉目光阴沉。
事实上，他也知道华师天是什么尿性，如果真执行搜魂术，探测而出的真相，恐怕会让华氏一族颜面扫地。
退一步说，就算他儿子没说谎，一旦挨了搜魂术，天知道他的神智是否不会被迫害？
万一华师天因此神魂重创、成了呆子傻子，岂非得不偿失？
因此，这老家伙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事情走到那一步。
潘向乾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不错！本座主意已决，莫说是你华氏一族，就算对上掌教至尊，老夫也绝不退缩半步！”
“咦？咦咦咦？”
“这老头怎么突然大变脸了？什么鬼……”
辰申一脸懵逼。
几息前，潘向乾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明了任由辰申这个“外来者”自生自灭。
可现在……怎么突然维护起自己来了？
而且看这架势，他是铁了心要维护到底的节奏啊。
此前，他也只是听到潘合传音时所提到的“爷爷的遗言”，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他还真不清楚。
“你……好好好，潘向乾，这笔账老夫记住了，这就回去禀明掌教至尊！”
“本座倒要看看，你在宗主大人的面前要作何解释？”
怎料潘向乾只是咧了咧嘴角，根本没把对方的威胁当一回事，转而面向辰申，笑道：“土龙小兄弟是吧？之前多有误会，本座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看着那老头突然变得慈爱的笑容，辰申浑身一抖，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咳咳，误会的话，解开就好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哎等一下！”
“怎么？”
“唔……”
潘向乾绕着辰申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细细打量了一阵后，不禁摇头轻赞：“不错不错，你小子真是越看越耐看，倒也是个俊秀后生。”
“方才面对老夫与华掌誉的玄能威压，也能淡然自若，这很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辰申满头黑线，心里甭提有多膈应了：“我嘞个去，这家伙该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要不是辰申以“识人目”，亲眼目睹了潘向乾头顶的光晕、从代表“中立”的淡黄色光晕，变成了现在极为友善的“翠绿色”的话，估计他早就一掌拍过去了。
潘向乾可不知这少年心中所想，依旧自顾自的传音：“你的真实身份，老夫可以不再追究。”
“本座也可以对你来极寒天宗的目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甚至……本座还可以动用关系，助你早一日成为第九寒天峰的常驻弟子。”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辰申早已受不了老头灼热的目光，整个人“嗖”的一下后跳出去老远：“想都别想！”
潘向乾怔了怔神：“老夫都还没说条件，你就忙着拒绝？”
“年轻人，别冲动。我的条件一点也不苛刻。”
“只要你能给我女儿当满十年的武童就行。”
“给你女儿当武童？”辰申眨了眨眼，看来这老头的真实目的，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在玄灵大陆呆了这么久，辰申对“武童”这个称呼并不陌生——
给权贵大能的子孙伴读的，叫书童；而陪着他们练功修行的，就是武童了。
武童也算是家丁的一种，不过其地位，却要比寻常的家丁高出许多，而且也更为自由。
若能用这个身份混入极寒天宗，貌似也不错。
只不过，十年太久。
眼下，辰申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将另外半块盘龙血玉搞到手。
剩下的时间，他还要留着赶回青云宗、参加天枢地钮争霸赛呢！
略一思忖后，他果断开口：“十年太长了，最多半年。”
“不行！五年，不能再少了。”
潘向乾老脸一拉：“你放心，老夫不会让你白当武童的。”
“只要你对我女儿尽心尽力，每个月本座都能给你一百万斤上品灵石的酬劳！”
一个月一百万，五年下来，就是整整六千万斤上品灵石。
不得不说，这老家伙还真舍得下本钱。
只可惜，对于现在的辰申而言，这笔资财根本无法令他动心：“只要你能让我自由出入第九寒天峰，酬劳我可以分文不取。”
“但是时间，必须要缩短到半年！”
“老夫说不行就是不行！”
“不行是吧？那就回见了您嘞！”
“哎哎哎等一下，这样吧：三年。只要你待满三年就行。”
潘向乾再次让步：“而且，你什么时候想去第九寒天峰都可以，甚至不用成为常驻弟子。”
“你小子之所以在时间上跟本座讨价还价，八成是想尽早离开极寒天宗吧？”
“可你一旦成为某一峰的常驻弟子，就等同于我极寒天宗的门徒，再想退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如果你只作为我潘家的武童，小姐去第九寒天峰的时候，你大可陪同前去。”
“等契约时限一到，你若再想离开，任谁都无法阻止。好好考虑考虑吧！”
怎料，那白衣少年还是一脸坚决的猛摇头，继而竖起一根手指：“最多一年，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