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黑发黑眸的青年出现的一瞬间,南希就慌了。
为了防止拿错水晶球，她特意在口袋里放了收纳小袋子。
三个格子，从左到右依次是米洛斯、塞西尔、伊比利斯。她悄悄把手伸进口袋去摸,只有左边的格子里乖乖趴一颗球,间和右边已经空了。
再摸摸,在收纳袋和口袋的间隙，发现一颗水晶球。
应该是被伊比利斯压到床上时，水晶球移动了位置，伊比利斯的水晶球掉到收纳袋外，塞西尔的水晶球掉在了伊比利斯的格子里。所以她才摸错了。
“好了吗？”塞西尔的影像突问。
“你问谁呢？”伊比利斯嗓音里透出一股恼火。
南希心说，他在问阿撒勒,因为是阿撒勒帮他拍的嘛。
“这就是你说的俊美少年？”伊比利斯嘴角挂嘲讽。
“我拿错了。”
“你不是拿错了,你是男朋友太，弄混了。”
塞西尔影像：“好了，我要始说了。”
南希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伊比利斯的眼睛，不让他。
伊比利斯嗤笑一声,随便她捂,有耳朵就够用了。
南希瞬间反应过来捂错地了，又去捂他的耳朵。
伊比利斯直接把她压回床上，单手很轻松地箍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头顶。
“有点刺.激,”他懒洋洋地在她耳旁说，“黑暗神在我呢，不我做点什么？”
南希抬腿踢他，“伊比利斯，你怎么这么变.态？”
伊比利斯牢牢用压制住她的腿,“也是因为你。”
南希刚要再说，就听到塞西尔的说话声，她立刻闭上嘴。
“我快要死了，有可能救的回来，有可能救不回来。”塞西尔轻声说，“原因我不想告诉你，因为这让你失去理智。”
“总之，要相信南希说的每一句话。不要伤害她，不要做奇怪的事。城堡要继续修，废掉的律法要重恢复，糖也要继续售卖。”
“一直以来，我都活得很随心所欲。因为没得到爱，就不制造.爱。我总想要抓住光，却没想过我也是北地的光。”
“半陨落的时候，神力从消散，我到了未来的世界再也没有黑夜。太阳不断炙烤土地，海洋蒸发干净，所有的动植物包括人类，都重洗牌。人类无止境地抱怨神明，世界一片混乱。”
“你瞧，其实我很重要。我的诞生不仅仅是带来死亡和黑暗，还带来了休息和轮回。到了夜晚，万物都需要休息。山川、地、湖泊，所有有生命和无生命的物。”
“就像南希说的样，你可以试一试，试把幸福带给你的信徒，他也回赠给你光。生来就是神明，就要承载一些义务，这些是我半陨落时才想明白的。可能生命要走到尽头，才明白一些道理。”
“就说到这儿吧，水晶球要满了。最后，不要成为堕神，一切的原因都起于堕神。南希就是为了这个回去的。配合她，保护她。不要相信智慧，不要接受他给的宝石，是让我死亡的最后一击。”
“唔，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跟你分享。南希消失后，直接去了三千年以后。对我而言，是过了三千年，对她而言只过了一天。她很后悔，她想跟你道歉，我已经替你接受了。我原谅她，因为这不能怪她。”
“南希现在是北地人，就住在布尔顿。她回来的第一天，又给我做饭了，还给了我一粒糖。你瞧，等待还是有价值的。”
塞西尔的话音刚结束，光影就迅速消散，与此同时，水晶球碎裂了。
这该死的一次性物品，南希心里吐槽。因为小柠檬无法带太东西穿越，所以家只能用迷你版的录制。
这样的话，水晶球播放一次后，就报废。啊，白白浪费赛西尔的水晶球了。她听完都要眼泪汪汪了，如果本人听效果佳。
真可恶。
“塞西尔半陨落了？”伊比利斯问。
“是啊，就是因为成为堕神了，才在受到打击后半陨落。堕神危害极，你可千万不要走上歧途啊。”南希规劝。
“听你的话，我也成为堕神了？”伊比利斯笑问。
“你何止成为堕神了？你还是个少年堕神。本来成年后，你拥有结实的躯，宽肩细腰窄臀长腿。”
“结果你喝下禁药，一辈子都是这种少年的干瘪材。再加上你把海水变黑用了部分神力，喝完禁药的你，就是一个手无腹肌之力的病秧子。”
“很好，”伊比利斯咬牙说，“说喜欢少年的是你，现在说干瘪的也是你。我怎么就不结实，手无缚鸡之力了？”
“你连腹肌都没有，怎么可能有缚鸡之力？”南希说。
“我没有腹肌？”伊比利斯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他松手，“唰”地把神袍上的扣子扯，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胸膛。
“你来摸。”伊比利斯怒气冲冲地说。
南希一脸嫌弃地他的，“啧啧，瞧这一个个小豆腐块，哪有青年海神的材让人流口水啊。”
“就算是尾巴，他的也比你的，就别说别的了。少年人啊，也就谈谈恋爱可以。恋爱以外深层次的交流不可，因为青涩无味。”
这一顿笋，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伊比利斯逡巡她的脸，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你现在又喜欢青年的我了？怎么这么善变？禁药怎么办？白换了？你不知道我废了少珍宝。”
“你捡了一袋垃圾，不赶快扔了，还在纠结刚才捡垃圾的力气怎么办？”南希推他坐起来，“伊比利斯，我真没少时间陪你在这儿胡闹。你么聪明，应该能猜我的一些异样吧？”
“猜不，把我的水晶球给我。”伊比利斯伸手。南希犹豫了一下，立刻换来他的嘲笑，“你留该不想给另外两个人吧？”
“当不是。”南希立刻掏出来。
伊比利斯很轻松地往地上一抛，水晶球顿时碎裂，冒出两个人。
影像伊比利斯搂影像南希说，“你，三千年后的南希是属于我的，你就不用堕落了。唔，也不要喝禁药，你懂的，少年太单薄了，各面都是。喝了，你一定后悔。”
伊比利斯额角轻抽，怎么一个两个都说他小。
“还有，我觉得你抗击打能力应该挺强，所以，我就把所有事情给你交代一下，包括我做错的事。”
影像伊比利斯始从系统讲起，十分钟以后，话音结束，影像消失。
南希向伊比利斯，他神情严肃，她突有点惴惴不安。
三千年后的伊比利斯是自己发现系统的，一点一点地接近真相，过激反应早就在时间的消磨结束了。而此刻的伊比利斯，所有的信息量一下子灌下来，暴走也是有可能的。
她悄悄往旁边移动了一下。
伊比利斯立刻过来，似笑非笑地说，“原来你不停的要我专一，就是因为这个啊。”
“伊比利斯，很抱歉。”南希立刻诚恳地说，“你生气的话，打我一顿我也是能忍受的。”
“我打你一顿？”伊比利斯微扯唇角，“你就要去冥土见塞西尔了，我可收不住力。”
“怎么办？”
“怎么办？你当是要补偿我啊。欠我的都还回来。”
“可是伊比利斯，我在这里待不久。你刚才听到了，我是由命运的一缕神识带回来的。”
“又怎么样？”
“命运剩余的力量不，只够我待几天。几天之后，我还是回去的。”
“你还要消失？”伊比利斯猛地睁眼睛，神情有些仓皇。
“嗯，抱歉伊比利斯。”南希轻声说。
伊比利斯抿唇，定定的她，好半天才说，“我等了六百年，只能见你这么一儿。你走了，我就要凭借这点记忆，再抗两千年？”
“抱歉伊比利斯，”南希又说，“你其实不用等我。”
“什么意思？”伊比利斯眼一沉，隐隐有想捏死她的冲动。
他捏住她的下巴，语带威胁，“给我好好考虑清楚再说话。”
“我是说，我不忍心你这样。两千年太长了，在这段历史，就是国家都改朝换代好几个。”
“我是海国人，从小受你的影响，自对男女的事接受能力比较强。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或者鱼，在一起也没关系。”
“鱼可以养，人不行，人鱼也不行。”伊比利斯轻笑说，“南希，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除了你，我再不可能动心了。我也觉得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不用为我担心，两千年，游一游就过去了。”
南希他，静默了两秒，“这么说伊比利斯，你相信我说的事了？”
“你说穿越吗？当相信。之前我就觉得你有些奇怪。这么一，全都对上了号。最近几年，智慧突始追命运打。我以为是他之间的矛盾加深，现在来，是智慧找到了弑神的法。”
“怎么办？”南希问。
“不怎么办啊，”伊比利斯说，“当是让他继续做系统了。如果他不做，你就从我记忆里消失了。只不过，最好说服命运、财富和爱情，每人给他一部分力量供他做系统。”
“他给吗？”南希问，“要知道他知道了未来，只需要躲命运的攻击就行了。系统只是为了不改变我的命运轨迹。他完全没必要为了我，丢失一部分神力。”
“他给的，”伊比利斯轻轻安抚道，“如果他不给，智慧还是想办法拿走他的权柄。”
“另外，你这回穿越，其实是救了他，就算是报答，也拿出一部分力量。如果他不给，我就拿相应的东西去换。”
“伊比利斯，你现在的力量已经很薄弱了吧？毕竟你已经将海变黑了。”
“还行吧。”伊比利斯笑说，“不要担心我，我有分寸。只要不喝禁药，我也不么弱。”
“你把禁药扔了吧？”
“再说吧。”伊比利斯漫不经心地说。
“为什么再说？”南希皱皱眉，“你该不还想喝吧？”
“我不喝禁药其实对我没什么好处。”伊比利斯勾勾唇角，“最后享受的都是家伙。我为什么要为别人铺平脚下的路呢？”
“不是别人啊，不就是你自己吗？”
“但是很来气，”伊比利斯盯她的腰扫了两眼，“你让他抱你了？”
“诶，什么他？不就是你么伊比利斯，你连自己都酸啊？”
伊比利斯抬眼了一眼影像消失的向，“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用命令的口吻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个就很来气。”
“你自己命令你自己，没什么可生气的啊。”南希有点无语。
伊比利斯没有理，自顾自说，“他不让我碰你，不让我亲你，这是谁酸谁啊？”
“他是怕你伤害我。”
“我疯了吗？或许在没见到你之前我是这样想的。但是见到你之后，我的气立刻就消了。南希，我就是这么好哄。只要你对我笑一笑，我就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南希扳过他的脸，冲他露出的笑容，“伊比利斯，我对你笑了，你要为我做事哦。不要喝禁药，也不要成为堕神。”
伊比利斯微微一怔，“你就这点愿望啊？我以为你为自己许点什么。”
“我的愿望早就许过了，要财富、要成为天使，最后成为神明。你都给我实现了。一次，你给我了真实的一场梦，很华丽也很快乐，这就足够了。现在我只希望能纠正我的过失，让你几千年后不要么惨。”
“我最初被系统带过来，其实没想么，我只想活下来。再加上我并不知道你成为堕神，还以为我保命的同时，在做一件有利于后世的事。”
“但是越到最后，我越发现事情不是我想的样。但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停下来了。我想过你生气，愤怒，但我没想到成为堕神，没想到塞西尔被智慧最后一击弄成半陨落。”
“这些如果我都知道，我就是命运之神了。所以我没什么愿望，我现在最的愿望就是借时间的力量，尽力弥补。”
伊比利斯静静地她，轻笑一下，“行吧，我明白了。你现在做什么？再陪我待一儿，还是去找另外两个人？”
“我想去找米洛斯人，因为我就剩他的水晶球了。”
“要我陪你去吗？我也可以帮说一下。”
南希想了一下，“先不用了，如果他不信我，你再去吧。”
“就去吧，米洛斯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他为人还是很正直的。”
南希点点头站起来，准备转动手指上的光明之戒。
伊比利斯突扭头向窗外去，天空非常的黯淡，就像要下雨一样。但是没有黑压压的雨云，这显是不正常的。
“南希，先不要……”他的话未说完，南希就被戒指散发的明亮光芒带走了。与此同时，天空突明亮起来，就像刚才的阴暗只是一片幻觉。
伊比利斯沉下眼，释放神术，也消失在空气。
……
南希在圣洁的光芒瞥到了米洛斯的神国，她像平常一样等戒指将她放下去。但是胳膊突被一股力抓住，明亮的神国迅速消失，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取代。
她喘惊恐的气，睁眼睛拽她胳膊的人，以及双冰冷的近乎无情的黑色眼睛。
南希一直很喜欢塞西尔的眼睛，形状非常漂亮的桃花眼。黑色的虹膜，生气时是无尽深渊，高兴时是深渊上亮起的星光。
但现在，这双眼既不高兴也不生气，而是被巨的酸意填满。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认为她没有消失，而是待在亚特兰蒂斯。
“怪不得伊比利斯一直强调你死了，他很担心我找到你吧？”
南希知道处于不理智边缘的人，智商为零，他把一切不可能想象成可能。
“当不是，”她尽量温和地安抚他，“其实我刚回来。”
唉……这段车轱辘话，难道要说三遍吗？
“你刚回来？”塞西尔眼都是嘲意。
“是这样的，就是很难跟你说明白，要是你的水晶球还在就好了。”
“就是未来的你用水晶球录的话，但是被我拿错了，让伊比利斯到了。”
“未来的我？”
“对，我是来自几千年以后，你觉得我消失，是因为我触发了一点条件，被带回了原世界。”
塞西尔冷笑一声，“南希，你还要骗我久？”
“没有骗你，总之，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未来的你半陨落了。原因就是你成为堕神，稍微受点的打击，就堕落到底。”
“成为堕神？半陨落？”塞西尔声音微挑，双漂亮的桃花眼跟略微挑起，“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听起来很惨啊。”
南希知道他还是没相信，都有点想把米洛斯的水晶球给他了。
“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理清楚。”塞西尔嗓音低沉地说。
“塞西尔，我恐怕不能在这里待很久，因为……”一个激灵，她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塞西尔眸光阴郁地她，她被这一眼瞟得浑冷飕飕。
“你还要走？”
“对，”她抿了抿唇，企图接解释，“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没法在这里待很久。每一天我都需要巨的能量来维持生命，我……”
“呀。”她轻呼一声，瞬间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就被塞西尔压在了黑色的神床上。
“你要能量还不容易？成为我的娘，你就可以使用我的力量。”塞西尔轻而易举地束缚住她，目光轻佻地沿她的脸扫下，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等等等等，”南希慌忙说，“你不打算先问我点什么吗？比如我为什么答应三位神明的求婚？比如这么年我都做了什么？”
“些不急，我迟早得问。”塞西尔冷笑说，“你以为我就轻飘飘把些略过吗？但现在有重的事得先做完。不一儿就有两个没事干的人过来打扰。”
他俯下，眸色被黑暗氤氲得加深沉，“南希，我一直很后悔，当时如果狠点心，是不是就能留下你？”
他用手指挑南希领口的丝带，轻轻一扯，就露出雪白的肩膀，“些在克维纳郡的子，如果我再努力一点，是不是你就使用我？”
“等等等，”南希扬起脖颈，躲他炙热的唇，“北地禁止从事小狼狗这个职业，你下的命令，你忘了？”
塞西尔微顿一下，慢悠悠地说，“这个政策现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