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诸国的小乱子被大乾直接推平,东瀛的天皇也在西国诸侯的控制下全部横死,同时有很多普通东瀛百姓想要把大乾势力迎回去。
秦构虽然对这些国家的表现有些失望,但心情并不是很糟,因为寇谦告老还乡,王安石担任宰相的事终于要提上日程了。
王安石为了能顺利当上宰相也决定搞一波大事,那就是禁止官员经商。
理由也很充分,就是大乾官员经商,严重扰乱了大乾的市场秩序,现在御史查出来的官员中,有很多都是利用自己的权利,通过商业攫取大量利益,并且收受商人贿赂。
同时他还有一个想法没有明说,就是可以通过这个办法斩断新党官员和商人之间十分密切的联系,这样等到将来商人利益受损时,不会在朝堂上激起太大的风浪。
不过秦构只看到了王安石在限制商人利益上做的努力,以及商人对大乾朝廷越来越多的不满。
为了给王安石壮胆,他特意在皇宫中宴请王安石,还和一开始见面那样下殿迎接,排场给的很足,不过那些东西除非王安石自己往外面张扬,其他官员都不会知道。
同时他不顾及其他东西,亲自拉着王安石走到他的座位上,坐定后冲王安石笑道:“王卿之策着实是解了我大乾之隐忧,朕敬王卿一杯。”
王安石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后笑道:“臣不敢受此大功。”
他心里很清楚秦构是担心他私下里上奏的那个政策只是说说而已,想用这种方式逼他执行下去。
毕竟他这个官员不许经商的政策一出,现在大乾朝堂上党争的烈度就会巨增,是真的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同时官员不许经商,只是他迈出的第一步路,离真正解大乾隐忧还很远。
秦构接着问道:“王卿,你打算何时在朝堂上将你上奏之策说出来?”
王安石应道:“明日大朝会上就说。”
秦构点了点头,大笑道:“好,那朕就再敬王卿一杯,到时此策一成,朕就以宰相之位酬王卿之功。”
王安石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位官家是一点风险都不愿意担啊,要是他刚一提出来,秦构就封他为想,就等于旗帜鲜明地站在了他这一边。
不过王安石转念一想,就觉得秦构此举另有深意,因为如果王安石不是见秦构愿意竭力支持自己,他根本就不会提出来那么激进的想法。
可现在要是秦构退了,他的那个想法提出来后还能执行下去吗?
并且秦构都这样招待自己了,看上去对自己的政策还很赏识,不像不愿意支持自己这个政策的样子,难道是秦构觉得就这样施行有隐患,还需要什么东西作为补充,或者是需要与新党那边达成什么交易?
带着这个想法,王安石出宫了。
第二天大朝会上,王安石出声提出了自己官员不许经商的政策,还说可以经商有十害,不可以经商有十利。
这些秦构都知道,不过王安石接下来说的东西,可就是秦构没听过的,“为了防止官员不许经商后,各地官员为破坏新政之局面,故意毁坏我大乾市场繁盛之景。
臣建议我大乾行分税制,以后地方上的各类税务,除盐铁等国税之外,均可以自留一部分,另一部分上交朝廷。
并且若一些官员治下市场凋零,则可以次为罪,将其免官。”
这就是王安石想出来的补充措施,防止到时候新党官员故意把市场搞坏,把锅甩到他身上,要是他们真敢那么干,他就可以直接那些官员罢免,换自己学生上去。
新党官员们都清楚这是在割裂他们与商人之间的联系,不过他们更清楚像之前那种情况是绝对维系不下去的,毕竟一堆人有权,一堆人有钱,联系要是还很紧密,秦构这个皇帝怎么可能睡个好觉。
所以他们想出来的应对措施就是反攻,吕惠卿出声道:“启禀官家,如今朝廷种种措施让不少商贾十分忧心,害怕朝廷会行劫富济贫之事。
可那些商贾的钱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经商所得,全是他们应当拿到的,不亏欠其他任何人。
可因为朝廷没有明令保护其财产安危,最近有不少商贾都不敢把钱财存到钱庄里,甚至还有商贾在获得他国之金银后。也不敢换成交子,而是找地方埋藏存储,以备不时之需。
为保我大乾市场繁荣,立法保证个人所得,已经是迫在眉睫之事,除非其有不法事需要罚款,或者欠下债务故意不还,不然各级官员都不能剥夺其财产。
就算是杀头。流放之罪,其人无法打理自身财产,他想要交给谁,就可以交给谁,如此才能安那些商贾之心。”
吕惠卿这话虽然只是说各级官员不能随意剥夺个人财产,没说秦构这个皇帝,但秦构听得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现在官员都不能随便剥夺财产了,那将来会不会有个只有破茅屋的老农对他说,我这房子,风能进,雨能进,皇帝不能进?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又高兴起来了,现在这些官员就已经有了这种意识了,将来王安石更进一步时,他们造反的动力会不会更足一点。
至于吕惠卿说的个人财产保护法能不能在朝堂上通过,那也要看王安石同不同意。
秦构瞅了一眼王安石后,问道:“众卿以为此策如何?”
王安石知道吕惠卿这个提议就是一场政治交易,他对新党的政策同意了,新党就同意他的政策。
对于吕惠卿开出的价码他还算满意,所以点头应道:“臣私以为乃良策也。”
吕惠卿那些新党也清楚自己开出的价码有些低,不过虽然推出个人财产保护法后,不能在朝堂获得什么好处,但肯定会让那些商人对新党官员感恩戴德,赚取一大波民间声望,与商人的联系能紧密一些。
当然,那种联系自然不会有经商,直接有利益往来那样紧密,不过他们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引来了秦构的太多猜忌,这让他们与王安石一党的党争中太吃亏了,只能先退一步,等待时机。
毕竟王安石那一党与匠人之间的联系同样紧密,要是在朝堂上掌控大权,肯定同样会迎来秦构的猜忌。
只有秦构一个人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想问题犯了一个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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