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肚浅,几只兔子加上三斤羊肉下去,一个个都慵懒的瘫在了桌前,谁也没提逛集的事,就连一贯细嚼慢咽的左柔都忍不住吃多了一些,胃里胀得有些不舒服。
至于郡主,她就更不用提了,这么个琼浆玉露浇大的玉胚子吃了得有两整只的兔子,最开始闹得最凶却属她吃得最多,眼看着盈盈一握的腰肢都从前方臌胀了起来,靠在柱子上便不动弹了。
“他呀,他小时候可是个皮猴似的东西,往井里尿,往灶台里扔炮仗,无恶不作。”
几个女人聊天嘛,自然就是聊些大家都熟悉的东西,就像红姨和左柔本不相识,她们两人唯一连通的纽带就是宋北云那个脏东西。
“他可是能干的出来。”左柔连连点头:“这人可不是一般的顽劣。”
“左姑娘,你这看起来也当是个大家闺秀,怎就跟北云那孩子熟络的?”红姨小心的提了个问题:“他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时一脸天真的阿俏突然凑上前,笑嘻嘻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当时是北云在路上把当家的捡来的,那天我也在呢,那天下着雨,我跟北云去金陵城中卖山货,那会儿金陵城还不是都城呢。这天都将将黑了,就见当家的蹲在个回廊下头哭,衣裳都湿透了。”
一提到这个,本就偷偷摸摸听他人讲话的郡主就更来了劲儿,她身子前倾,开始仔细的聆听。
“俏俏,过去的事,可莫再说了。”
“让她说!”郡主眼睛莹莹发亮:“又不是劳什子见不得人的事,怎就不可说了。”
阿俏并不在意,继续说道:“当时北云问我,要不要把这漂亮小娘子卖去山里,说是能卖个好价钱。”
左柔目光一寒:“这是他说的?”
“嗯。”俏俏连连点头:“我说不得行,那会儿当家的才十三四的样子,看上去又是个粉雕玉彻的瓷娃娃,应是哪个大户人家走丢的孩子,卖了恐怕是得惹上官司。”
“你们真的打算卖我啊!”左柔瞪大了眼睛:“哼!!”
她的样子好笑,不光是郡主在旁边掩着嘴笑,就连巧云也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反倒阿俏一脸认真的点头:“当时真的很缺钱,爹爹输了不少钱,债主想要让我去给他当小妾,北云不肯,就说三天得筹出十贯钱,可当时他身上就三个大子儿,我们估摸着你那会儿应该能值个十几贯来的。”
“十几贯!~!~!~?~?~?”左柔都喊破音了:“我就值十几贯?”
“嗯,十五贯吧。多出来的五贯钱他说可以给我买新衣裳。”
阿俏说话的时候,红姨都快笑得活不成了,郡主更是前仰后合,反倒是左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恼怒了。
“不过后来不是没卖成么,后来的事就是这样,他们两个也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后来北云就把一个镯子拿到手了,换了钱把我给赎回来了。”
左柔牙咬得紧紧的:“那镯子是从我这诓来的,他讲若是我给他点好处,他就能给我找个住处。”
郡主在旁边接嘴道:“你信了?”
“那会儿我才几岁……那会有疑心,给了便给了。”左柔哼了一声:“后来晚上他让我睡牛棚。”
“哈哈哈哈哈哈哈……”
郡主笑得捂住肚子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她自然是知道牛棚是个什么地方,可是一想到堂堂国公之女、不是郡主的郡主居然被人给诓骗到牛棚里过夜,还绕进去个镯子,这可就太招笑了。
阿俏不明白郡主笑什么,只是继续对红姨说:“后来北云就给了她几个药方子,让她去行骗,后来她便开起了金陵城最大的药铺子。”
“行骗?”左柔愣了一下:“给我方子……是假的?”
“昂,北云说那就是个吃不死人的药方子,治不好病也吃不死人,拿去骗人最好不过了。”
左柔听完,脸色从青转红、从红转黑,眼睛来回转悠,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而郡主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不会……不会是那个什么药吧?”
“生儿子药。”阿俏补充一句,然后自己也笑了出声:“北云说,世上哪有什么生儿子药,就是糊弄人的。”
左柔眯起眼睛,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我从家里偷偷摸摸拿钱出来开的药铺子,原来是个骗人的勾当?”
“也不算吧。”阿俏一脸无辜的说道:“北云跟我说过,说先哄着你将铺子开起来,以后就不用辛苦的到处卖药了,卖给你便好了。”
左柔现在肺都快炸了,她急促的呼吸着,而郡主笑得满脸通红的扶着她肩膀:“说来说去,原来是你让人给骗了。”
“不算不算的。”阿俏连连摆手:“北云的神药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前两年金陵城的小瘟和尚书家女儿的痨病可都是北云的药医好的。”
郡主诧异的看着左柔:“当真?就沅沅的肺痨?”
左柔轻轻点头:“还有那次小瘟,那死家伙老早就发现了端倪,让我遣人去施药,没让小瘟变大疫,之后官家不还赐我妙手丹心的牌匾么,不然你以为为何我爹爹不敢强抓我回去。”
郡主越听就对他们嘴里说的北云越发好奇,写得一手好词不说,还是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过她也明白如果直接说的话,肯定会被柔姐姐给强行搪塞回去,所以她决定把突破口放在面前这个娇俏可爱的憨女孩身上。
“那俏俏呀,你家北云跟我柔姐姐之间,有没有些那种不堪入目的事啊?”
“没有的。”阿俏连连摆手:“北云说了,他可看不上当家的,当家的也看不上他。大家当个朋友比当个情人要好。”
“凭什么!”左柔突然就来了脾气:“我看不上他可以,他凭什么看不上我!”
郡主连忙上前劝慰:“柔姐姐不难过不难过,当面问问他去!”
“啊?”阿俏一愣,转头看向红姨,小声说道:“红姨,我是不是闯祸了?”
红姨一直轻笑,听到阿俏的话之后,轻轻摇头:“无碍,这都是那皮猴子自找的。”
“哼!”左柔起身,抬腿就往外走:“巧云,走!杀去小莲庄。”
郡主不动声色的一握拳,脸上露出的得逞的表情,然后也不去阻挡,反而是跟在阿俏的身边,小声的问道:“阿俏啊,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读书咯,他可是要考状元的人……啊,不对,玉生哥才是状元,他是后面那个状元。”阿俏认真的说道:“所以我就把他关在家里读书了。”
“好吧。”郡主满脸笑容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左柔的背影:“等会子我们不跟她乘一辆车,我们三人乘一辆,莫让她给伤着。”
“啊?”
“你不知道啊?”郡主小声说道:“我这个柔姐姐气性可大着呢,会咬人。”
“哦哦哦……”
春集也不逛了,她们直奔向镇子外头,准备直接杀向小莲庄,左柔在路上越想越气,越想越不自在。不光是自己上当受骗的事,更气那可恶的宋北云居然说看不上自己?谁给他的狗胆子!
她是那种一生气就很容易上头的人,她不管不顾一头就打算去兴师问罪,而郡主则在后面跟阿俏聊着天,横竖都是在打听宋北云的事,不过却并没有太明目张胆,都是旁敲侧击,编出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阿俏听不出真假,越聊就越是投缘。
红姨对小辈的事不太了解,反正该买的东西都买了,有马车送她回去,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回去之后宋北云会怎么样,她管不着,也不想管,毕竟那皮猴子有人收拾收拾那是最好不过了,不然以后真得反了天去。
在出镇的时候还有些小插曲,左柔走在前面,被几个小泼皮给拦了下来,倒也不会真的光天化日强抢妇女,但看她生得好看,上去调戏一番却是少不了的。
但平时总是能把大姑娘小媳妇给弄得面红耳赤的痞子这次却是踢到了大柳树,他们还没开口,左柔一声滚就把他们给整懵了。
这些人自然是不会滚,反而想要去推搡左柔。这还了得?左柔上去就是左右开弓一二十个大嘴巴子,那痞子当时就被打蒙了,而他的同伴刚要上前帮忙,巧云就已经出手了。
三下五除二,五六个青壮的汉子就被巧云打在了地上哀嚎翻滚、鼻青脸肿的,显得极惨。
“哇哦……巧云姐好生了得。”阿俏在后头感叹了一声:“往日我认得的巧云姐可不是这样的。”
“那可不。”郡主嘿嘿一笑:“七八个禁军碰到巧云,她若是不拿家伙什还能打一打,若是拿上个家伙,那禁军都是砍瓜切菜。”
红姨回头看了一眼郡主,然后突然小声说道:“禁军可不好乱讲。”
“知道啦,红姨。”郡主甜甜的叫着,然后轻轻扶住了红姨的胳膊:“地上滑,小心些。”
谁不喜欢这种甜甜的小姑娘呢,不管男女老幼,所以红姨对这个自称赵玲的女孩子是十分有好感的。
“你们可都是官宦人家出来的?”
“不不不,我家是庐州的商人,有几个臭钱罢了。柔姐姐家里算是个当官的,但却是小官,不足挂齿。”
“那也是千金小姐了。”
“算不得算不得。”郡主笑着摆手:“都是北云的好友,平日里一起玩耍罢了,若是论上身份了,那可得多无趣。”
而左柔那头,过来处理纠纷的官差也过来了,但巧云扬了扬袖中的令牌,那些官差立刻面如土色的让到了一边,对着那些泼皮无赖又是骂又是打的,不多一会儿便全部驱赶干净了。
为首的那个官差还想上来讨几句好,但却被左柔一声滚给吓退了好几步。
“看看,说了咬人吧。”郡主悄悄对阿俏说:“你可小心些,她真的很凶。”
“哦……知道了。”阿俏不经意挽住了郡主的胳膊:“她不会凶我吧?”
“会哦,离远些。”
“嗯。”阿俏连连点头:“好呢。”
而此刻……宋北云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摸着自己脑门子上的汗,自言自语道:“操,什么破梦。左柔怎么可能千里迢迢跑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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