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很轻,伴随着苏洛深邃的眸子,看向南荒城七十万将士的尸体。
苏洛声音嘶哑:“当年风轻言和你,想拉我进军部,我不肯,这就是原因!”
“我经历过比你们更绝望的黑暗环境,经历过更残酷的战事,见过我人族千万子弟赴死,无一生还!”
“那种痛苦,伴随我一生至今,无法忘记!”
“那时我为族长,却护不住我那些孩子,就如同现在,我为军主,却护不住你们!”
“这种感觉很痛苦!”
在秦归面前,苏洛话语很轻,说出他内心的话语。
苏洛轻笑:“我当年在仙界,燃烧巅峰修为,逆转了仙凡通道的时空,也逆转了地球的时间,外界不受干扰,了解当年一些仇怨,拔掉心中的执念,只是附带的小目的!”
“我废掉仙主修为,是因为发现,当年这份修为,不足撑起我打崩时间长河,更不足我独断万古,更无法撑起我复生当年所有故人!”
“既然不行,这份修为,要之何用!”
“所以我废了这身修为,顺带逆转这方时空,回到故乡,踏上一条新的道路,而且地球的秘密,并非这么简单!”
……此刻的苏洛,轻声话语中,透露出他的目的。
一位仙主做事,自有他的考虑和目的。
不是熟人,更不是仙帝级的人物,根本无法站在同一角度去看待苏洛,更无法去理解苏洛要做什么!就如同苏洛买一副古画,玩收藏会以为这是买了古董,农民或许认为只是单纯的一张纸,没啥好看的,商人会觉得里面有利益可赚。
不同的人,会自己去理解其中意思。
可苏洛做的事情,内心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要什么!此刻,苏洛背负双手,轻声道:“七十万将士,不该陨落在这里!”
唰!“苏疯子,你别乱来啊!”
楚心瞬间移动到这里,眼中流露出几分警惕。
他太了解苏洛这个疯子,已经猜到要做什么了。
下一刻,苏洛背后八条禁魂链全开,万米锁链洞穿虚空,探寻一种不可见也不触的东西。
楚心炸毛:“你躲在这里重修就算了,别打时间长河的主意!”
“帝魂,人魂归一,逆乱乾坤,转阴阳,重铸人间!”
苏洛薄唇微动,伴随着体内的白衣帝魂,嗡的一声消失不见。
待苏洛再度睁开眼,却是帝魂的眼神,冷漠,威严不可直视。
苏洛脑后碎发,迎风生长,漆黑长发垂肩,一念间束发成冠,自身所有气息内敛,伸手探向虚空。
顿时,整个南荒内域,黑暗席卷大地,诡异的现象出现,风雷大作,席卷各地,黑海沸腾,妖兽源自本能的恐惧怒吼,不知道天地发生了什么大变。
这一幕出现在南荒所有地方。
突然到来的黑暗,以及贯穿天地的雷霆霹雳,真的太恐怖了。
苏洛白衣如雪,伸手在虚空,轻轻拨动,仿佛一滴纯净水落入平静海面,荡起一圈涟漪。
伴随着苏洛左手抽出,哗啦啦带出一条恐怖的东西。
这条东西,瞬间遍布整个天空,不断闪现各个画面。
这条东西,就是南荒的时间长河!过去、现在、未来,都能在这条时间长河中看到。
关键这种神秘的东西,也只有苏洛能找得到,而且这娴熟的手法,表明他是个惯犯。
苏洛背负右手,左手轻轻点头,声音却是冷漠无比:“我进去,你护我肉身!”
“你的帝魂,会把那家伙招来!”
楚心见事已至此,凝重提醒:“那家伙若是招来,对你而言都是需要日夜提防的麻烦,别忘了,你身边的小楠儿,都还很弱!”
这些话语,苏洛根本没搭理,一念而动,肉身留在原地。
帝魂出窍,带走了禁魂链。
禁魂链化作一团黑色物质,看似有人头那么大,却把帝魂包裹的严严实实,眼睛都没外露。
楚心错愕道:“禁魂链本体起源于太初,你用它来做事,想把麻烦甩给太初之地!”
此刻的楚心,终于明白苏洛的目的。
南荒七十万将士,他要从时间长河中的过去,把人给复生过来,同时也要把祸乱时间长河的锅,甩给太初之地。
时间长河中,有恐怖生灵在守护。
像苏洛这种惯犯,那就是红色必杀名单上的生灵。
相信到现在,时间长河守护者,怕是已经知道苏洛一身巅峰修为不在,也在找苏洛,进而抹杀掉他。
时间守护者,它若出手,楚心也拦不住!此刻,帝魂进入时间长河中,不需要耗费太大力气。
因为这是七天内的时间。
帝魂逆着时间长河,来到七天前,看着画面中的南荒城,已经遭受虫巢攻击,满天的虫妖,过百头帝级虫帝,还有地面不断钻出的鼠群,犹如汪洋大海让人绝望。
帝魂瞥去,打了个响指!嗡!天地顿时归于清净,天空上的虫巢被抹除一空,连同鼠群也消失不见。
南荒城上,秦归错愕道:“卧槽,啥情况?”
“有强者帮了咱们?”
南荒军七大军团长,都是一脸懵哔。
可是帝魂一念而动,笼罩整个南荒城,给拽出了时间成河。
整座城都给拽出来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时间,也只有苏疯子干的出来。
在中荒城凭空出现时,只见下方所有血迹消失,原本残垣断壁的破旧南荒城,一阵风拂过,烟消云散!过去和未来不能并存。
包括死而不倒的秦归,尸体化为飞灰,所有痕迹全部消失不见。
连同化为两截的虫巢,全部都没了。
脱离时间长河的秦归,瞪大眼睛,看到了远处的自己,瞬息间就气化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半空中的漆黑人影,体表覆盖的禁魂链,迅速退去。
秦归吃惊道:“苏洛!”
帝魂重回肉身,瞥了一眼天空,缓缓聚集的红色天罚,瞬间烟消云散。
这就是帝魂的恐怖!帝魂重回体内,禁魂链化作锁链收回。
苏洛睁开眼,淡然如风,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